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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丝万缕，蓦然消散。

    她今始得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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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宗镜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离谱，竟不自主地笑了笑，结果笑到一半又呕出几口血来。姜小乙抱着他，帮他顺了顺后背。

    姜小乙哭笑不得，眼泪终是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大人……”

    姜小乙像个木偶一般，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肖宗镜。风雨扑打着她的身体，湿发紧贴着脸颊, 她的思绪渐渐消散。

    他宽大的手掌轻轻盖在她的背上。

    肖宗镜低着头，安安静静走在生死道上。

    她听他喃喃呓语：“爹，娘，陛下……”

    肖宗镜也看着那小小的石头，笑着道：“我偷的，不知该怎么说。”

    肖宗镜不停向前走，走到河的对岸，见一老妇站在一棵树下。

    肖宗镜放下心来，他见她太过难过，又反过来安慰她。

    就在这时，姜小乙身旁忽生异光，一股凛冽的寒气从那把被放置在角落的玄阴剑内流出，裹住肖宗镜的身体，将他完全冻住。

    杏花落进苦海。

    “小乙。”

    反而叫到她的时候，她停下了。

    三途河旁，有鬼魂说：“无人为你收尸, 你没有棺材, 没法渡河呀。”

    鬼魂笑嘻嘻地跑掉了。

    就在姜小乙的前方，一双妙瞳正对着她，有鬼影一点点从肖宗镜身上抽出，钻进她的身体里。

    狂风吹散最后一丝微光, 大雨倾盆扑入，黑暗吞噬了一切。

    肖宗镜一脚跨入府衙。

    肖宗镜愣了片刻，徒步走进河中。

    姜小乙垂眸：“怎么现在才给？”

    他一上岸, 老妇就冲过来扒了他的外袍，挂在树枝上。那外袍明明也没有多重，可粗壮的树枝却被瞬间压断，老妇惊呼一声, 低下头去。

    她紧贴着他的脸颊，牢牢抱着他，不管他叫谁，她都温柔地应声。

    奇怪的是, 河水很浅很浅，只到膝盖。

    姜小乙终于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对了，”肖宗镜颤抖着抬起手，“险些忘了一件事……”他从衣裳里取出一样东西交给姜小乙。那是一个黑色的小石头，上面好像裹着一层琉璃，里面尽是奇异的花纹。姜小乙认出来，这是当初他们在南海搬粮时，那座异域国度里所卖的东西。当时她便很喜欢，只可惜没看两眼就被推走了。“这个给你……”肖宗镜道。

    人本是灵物，生死交界之时，屡有奇事发生。

    他道：“你不要难过，生死有命……我能死在这个时候，也算老天垂怜。”说完，又咳了几声。姜小乙稳住他的身体，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明显已处于弥留之际。

    “不要担心……”

    第90章 孩砸，叔叔小时候还抱过你呐！……

    他隐隐地, 听到雷的声音。

    ……当初，达七向姜小乙介绍此剑时曾说过，玄阴剑是几百年的宝贝，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而且据说它是前朝一名得道高人的修炼法宝，内藏玄妙。

    肖宗镜不明所以, 接着向前走，天渐渐亮了, 周围景色也明晰起来。他来到一座小县城，大街上空无一人。

    入手湿黏，尽是血迹。

    阴云密布, 电闪雷鸣。

    姜小乙怔然望着前方，苍茫大雪，幽冥鬼途，三途河旁群鬼调笑。

    “辛苦你，送我一程。”

    姜小乙：“你都这样了，还不用担心吗？”

    原来人来人往，不过是为了互相教会对方，何为命运无常。

    走着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衙门口，府衙大门敞开，似乎在等他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