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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乙一溜烟跑过来，拉住韩琌，给他扯了下来。

    “别发疯！刘公叫你回去，快点走！”

    马匹惨叫一声，瞬间栽倒，姜小乙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不觉，已到了年关。

    他心口绷紧，努力辨别声音，却听到后方传来脚步声。

    “这——！”

    韩琌还在下方叫阵，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韩琌从庆县运来的过冬物资解决了刘公军的燃眉之急, 他们做好休整，再次组织攻城, 双方来来回回，互有伤亡。

    当时他的情绪已完全平静，之后的几日也不见过多波动, 只是变得比从前更加内敛沉默了。

    第101章 彻底玩完！

    肖宗镜看着那黑漆漆的远方，道了一句：“罢了。”他将弓箭扔给李临，转身离去。

    “猜猜我的箭落在哪吧，师弟。”

    肖宗镜再一次进宫面圣。

    李临咬牙：“这人……”

    他一字一句道：“拿一把强弓给我。”

    往后退？还是往旁边躲？肖宗镜会怎么预判自己的行动……

    残破的城墙，疲惫的守军，一轮进攻结束，双方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这个距离，非是弓箭能够射到，但是李临和周寅谁也不敢提。他们取来一把最大力的弓，箭身犹如钢条，常人手脚并用都拉不开。肖宗镜脚下扎马，深吸一口气，浑圆开弓。他非是对准人，而是对准天空，铮的一声，长箭破空而上！

    城墙上，李临懊恼地一拍墙。

    她远远就听到韩琌的狂笑，此时把人扯下来一看，这人脸上哪来的笑？哭得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活像村口打架输了气不过的小孩，哪里还有往日重明鸟的威风？

    肖宗镜三人皆站在暗处，韩琌看不到他开弓，但他听到了箭射出的声音。可是很快，箭身就淹没在黑暗的天际，划了一道缓缓的弧线，垂直下落。长箭重新加速，声音就没有那么容易辨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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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未落，身旁走来一人，李临与周寅侧目一看，顿时打了个寒颤。

    肖宗镜望着下方模糊的人影，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

    周寅：“不知道，不过欺师灭祖之徒，该遭报应。”

    “师父不想我下山，他知道我若下山，你我必有一战！你我之间必有一人要死！你猜他是舍不得谁死？哈哈哈哈哈！”

    姜小乙：“你知道有危险还——”

    他的笑到最后，甚至出了哭腔，那有些邪性的真气钻入人耳，听得人浑身发冷。

    姜小乙在葬礼上把刘桢交代她的话转述给韩琌, 他默默听完，与她道了谢。

    他们已经很少见到，肖宗镜如此愤怒的时刻。

    “是我——！”韩琌拉长着声音道，“他是舍不得我！所以才手下留情，死在了我的手里！你在他眼中算什么？你屁也不是！不然他为什么把你放回这必败的朝廷？！他拦过你吗？哈哈哈！”

    话音未落，身后一声哨音，一根长箭宛如天降霹雳，正中马背，穿过马鞍马腹，钉在地下！

    李临皱眉道：“此人功夫了得，只可惜是个疯子。”

    战争还在继续。

    韩琌仰头看天，这箭射得太高，到现在还没落下，他什么都看不清。

    “狗运！”他骂道，“没人拉他，早就钉死了！”

    往年的披红戴绿，悬灯结彩早已不复存在, 漫长的战争为这座城池涂上了苍白而压抑的底色。

    韩琌瞪大眼睛，抓住姜小乙，道：“走！”退入黑暗之中。

    刘桢的葬礼异常简洁。

    李临哼笑一声，又道：“他可不好对付，此人真气之精华充沛，实是过硬。”

    韩琌似乎也没料到会被人拉下来，一愣之下马上抹了一把脸，训斥道：“你做什么！离远点，这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