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派翠克的问题问得平淡，就好像在问今天的天气一样。

    派翠克自嘲地将双手插入头发，弯下脊背，手肘撑在大腿上。

    这让他甚至不敢质问，对方为什么会有他房间钥匙这种问题。

    光脑上的时间是11:43分。派翠克正在他的浴室里洗着碗筷。他的出租屋连对方的次卧一半大都没有，局促，狭小，让一个高大的雌子显得很委屈。

    班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不敢动作太大，但是肢体已经绷紧，显出几分紧张。

    他们虽然是默认的一对，两个人也曾擦枪走火过，但那只不过是派翠克的强迫。实质上，两个人连亲吻都很少。问题不在对方，在于班。

    但是班觉得，可能套一半的时候，派翠克就出来了，到时候感觉好像更尴尬。

    派翠克收拾好东西，又拿出扫把把一地的抽纸扫干净。对方弄好了之后，坐到床边，背对着班。

    对方拿了放在旁边的牛奶，从保温杯里面倒出来的。带着点香气。班先是恢复了嗅觉，然后仿佛是被这股奶香从喉咙爬入腹部一样，胃才收缩着，显露出饥饿的姿态。

    “饿了吗？饿了吧。”

    派翠克.加里的痛苦像是传递给了床，坐在床上的班也察觉到了对方的痛苦。他想要辩解说，自己太累，想要休息，这次是因为没有买到车票才在这里没有回去……但是一件件，一桩桩，已经不是可以用言词解释得清楚。

    小腹微微鼓起，里面充满了温暖甜美的液体。他稍微恢复了力气，但是饥饿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有点愈演愈烈的样子。

    虽然他还是裸露的，却并没有在雌子面前暴露的羞涩。他借着对方的手臂调整了一下姿势，才慢吞吞地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要不，算了吧?

    “你真的觉得，在结婚之前玩这出很有意思吗？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不能和我说吗？一定要这样子?约你不出来，找你说话你也不说，坐在一起基本上神游，连亲嘴都没有触动……你是当自己是木头人吗？”

    班轻轻地摇了摇头。

    睡得过头的班就像是懒洋洋的老爷爷，动作缓慢，思维迟滞。等到吃完饭，补充了营养，他的思维才像是刚刚解冻的溪水，摧枯拉朽地奔流而下。

    “饿了吗？”

    班把这几个字含在嘴里，好像已经感受到其中巨大的威力，觉得四肢一阵轻松，连心跳也轻快活泼得多，浅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注视着派翠克的背影，他就要伸出手，拍着这个可怜的人，告诉他，他的新郎准备跑路了。

    派翠克.加里捧着书，开着夜灯，坐在床尾守护着，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了头。

    但是不套，就好像在饿狼面前，肉不仅烤好了，还特别怕狼看不到一样，晃来晃去，想要吸引饿狼的注意力。

    他慢慢地睁开眼。

    “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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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没有回复。他的身体还是软绵绵地没有力气，整个人也动弹不得，思维都仿佛陷入胶水一样凝固不前。

    “我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现在套衣服来得及吗？

    班略微贪婪地喝光了一小杯牛奶，他期待地等待着第二杯，派翠克.加里并没有为难他，替他倒了第二杯，第三杯……

    派翠克抚弄着他的后颈，有点用力地往下捋，一点点疼加上酥麻，有时候对方会掐着他的肩膀用力，让班一下子咬紧牙关，耸起肩膀。

    “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