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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狂拿起折扇掂了掂,轻巧有韧性,定不是玉石所做。他展开扇面,惊讶地发现,上面竟然还雕刻了亭塔山林、花鸟人物。

    王掌柜终于笑了。

    “其实也不是很久。外面雨大,快随我进屋吧。”

    岑乐见她有话说不出,憋得满脸通红,不禁叹了口气。一个大男人,总也不好为难小女子不是。他思量一番,想到一种可能,于是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位姓韩的公子?”

    韩九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岑乐伸手握住伞柄,却不知是有意无意,覆在了人家手上。

    王掌柜说得眉飞色舞,显然对自己的这件宝物十分得意。

    声音不大,却很轻易地穿过了雨幕,进入了岑乐的耳朵里。

    女子眼中露出惊喜之色,使劲点头,头上方巾帽檐一下磕到了前额。

    仿佛是心有灵犀,岑乐抬起头,虽然隔了一条马路,路上也有行人往来不绝,但他还是一眼就瞧见了那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西街的杨大婶来扯了四尺棉布,话里话外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岑乐客客气气地应和着,心中止不住感慨,原来做生意最难的并不是跟人讨价还价。

    秦思狂也轻笑了一声,只是笑意很快便消散了。

    秦思狂比他矮上一寸多,此时二人离得有些太近了,只能微微仰起头看向岑先生。黄色油伞映衬得他面色朦胧,眼神也有些迷离。

    俞毅拿上一壶新烧好的开水,岑乐沏了杯茶递到秦思狂手中。

    岑乐轻咳一声,道:“这位……相公,可是来买布?”

    秦思狂来回翻看扇子,难掩欣赏之色:“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春泰布庄的账房岑乐先生刚上完一批新货,做成了两笔买卖。午市后,花月楼的林叠掌柜来找他聊了几句闲话。天气逐渐转凉,他琢磨着等黄昏时分关了铺子,就去船上吃条鱼,喝一碗黄酒。

    岑乐凝视她片刻,起身离开柜台,到门外瞅了眼自家招牌,再走回来,耐心道:“小相公,布庄只卖布。您若想习武,可以北上去河南嵩山,西行去湖广武当山亦可。”

    “这东西出自海里,整把扇子都是用贝母打磨雕刻而成,乃是南海工匠所作。它虽然不是古物,但是老朽敢说,整个江南找不出第二件。它不是纸不是绢,放再久都不会烂。您放家里传个两百年,它也是件古物。”

    只听他朗声道:“许久未见了,先生。”

    暮雨一番洗清秋,世间分外清朗。

    送走了小姑娘,岑乐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这集贤楼的少东家,当真是心怀苍生万民,不忘他这个小小的买卖人,竟然还做起牙保来了。

    重阳刚过,篱菊半开,鲈鱼正美。一城秋雨敲打着房檐。

    王掌柜连忙道:“九爷开口,老朽怎会不给面子?”

    那人持伞而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那天清晨安宁客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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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韩九爷,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

    岑乐忍住笑,清了清嗓子道:“小相公若信得过在下就告知家住何处,稍后有了消息自会派人相告。今儿你先回去吧。”

    光天化日,哪家姑娘女扮男装跑出来胡闹?

    那女子见被掌柜拒绝,想要辩解,但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似有难隐之言。

    韩九爷叹了口气,拿出钱袋直接放在案上,对王掌柜道:“我这钱袋是云绢所制,里面有八两七钱。行还是不行,您就给一句话吧。”

    岑乐快步走出布庄,也没顾上下雨,径直走到油伞下。

    他拍了拍秦思狂的肩膀,笑道:“贤侄呀,九爷待你如亲儿。莫说这小玩意,日后将集贤楼交于你手也不是不可能呀。”

    雨仍未停,淅沥淅沥打在地上。房檐落下的水珠嘀嗒作响,应和着算盘珠声,带着一种规律的韵味。

    那女子看看岑乐,欲言又止。她又扫了眼店外,压低了嗓门,道:“不瞒掌柜,在下想学一些拳脚功夫。”

    他正想得美,屋外走进来一襕衫书生。来人眼生,身量不矮,跟俞毅相差无几。他头上所戴方巾太大,几乎把眉毛都遮住了。

    ☆、第七回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右手打着把油伞,左手还拎着一个竹篓,让此情此景沾染了些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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