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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以往，老太太前脚离开，司灵霄后脚就得回去。这一次，也不知道司灵霄和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居然同意司灵霄跟着回谢家。

    她笑眯眯的，谢宝瓒所有的对母亲的感受都是从卢氏身上得到的。她这两天想了不少，原以为和卢氏之间无论如何都会有些隔阂，可是看到卢氏的一瞬间，她的心就软了。

    而她，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她偷了谢家这么多年的宠爱，结果还在怀疑这份宠爱背后的企图。她勉强让自己收起了之前那习以为常的多思多虑，闭上了眼睛。

    钱氏的嘴巴张得很大，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纵然卢氏见多识广，这辈子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大场面，还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有自家的小辈在老太太跟前不敬，敢给老太太下脸。

    老太太虽然气难消，但也没有再让人掌掴钱氏了。倒是谢宝喜，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钱氏涕泪横流，两边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各五个粗又红的印子，触目惊心。

    谢宝瓒不由自主地就抓紧了卢氏的手，卢氏另外一只手过来，抚摸上谢宝瓒，舒缓了一下她紧张的情绪，又拍拍她，方才松开。

    左右一边一巴掌，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犹如在心头震荡。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你何时看到宝儿忤逆过？哼，从小儿心思就不纯，我原想着长大了，也该懂事了，眼看就要嫁到皇家去了，照这么下去，将来不是给谢家光耀门楣，而是给谢家带来灾祸。”

    卢氏将那个稳婆先一脚接走了。这个消息，谢宝喜不一定查得到，对谢宝瓒来说，这是不值一提的事。如果愿意，她甚至可以查到上一顿皇帝吃了什么？

    “我自然是不能和谢宝瓒比，我如何和她比？她是巴不得巴结这谢家所有的人吧？我为什么要巴结自己的血脉相连的人……”

    冰釜冒着凉气，老太太将一块毯子搭在了谢宝瓒贪凉的腿上，“女孩儿家的，别贪这点凉气，真要等凉气入了身，以后要拔出来就难了。”

    谢宝瓒依然坐了老太太的车，和来时的时候一样，但她心里搁了事，宽大的车厢里的气氛就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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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宝瓒也是回去当天才得知这个消息，她吃了一惊。司灵霄的那点心思，知道的人不多。也正因此，老太太才一直不待见她。

    老太太纵然有些累了，也还是注意到了，上下打量了一遍谢宝喜，“喜姐儿这些天服侍你母亲累了吧？”

    “不是还有祖母吗？”谢宝瓒懒懒地，闭着眼睛，虽然盖上有点热，她也没有蹬，就这么忍着，总觉得从老太太身上得来的这些年的慈爱，都是偷来的。

    老太太和一干人都愣住了，谁都不曾想到，谢宝喜居然敢在老太太跟前不敬，她是疯了吗？

    谢宝喜袖手站在旁边，既没有上前来扶老太太一把，也没有和谢宝瓒说一两句增进感情的话，她就像是这一群人中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冷然地看着谢宝瓒等人和钱氏。

    钱氏再也忍不住了，她转过身，伸手就朝谢宝喜的脸上扇了过去，她都没有惜力，谢宝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眼泪已是夺眶而出，“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为了她居然打我！”

    “你这孩子，还不快上前去行礼。”钱氏推了她一把，谢宝喜被推得上前了一步，“见过祖母，大姐姐好！”

    谢宝喜就跟在做一件例行公事的事，没有带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女不教母之过，还不给我掌嘴！”老太太是气狠了，不问青红皂白，指着钱氏，当即就有嬷嬷上来，照着钱氏一张惨白的脸狠狠地掴了下去。

    卢氏亲自领了人在二门门口迎接，钱氏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瞧着脸色苍白，但依然强撑着来门口迎接，扶她的人不是谢宝喜而是丫鬟。

    “老太太！”卢氏先一手扶着老太太下来，另一只手接过了谢宝瓒的手，“宝儿，可算是回来了！”

    “老太太，小辈们不懂事，也是无心之过。弟妹平日里在老太太跟前一向孝顺……”

    谢宝喜一僵，她忍着心中的愤愤不平，眼见司灵霄从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她顿时就忍不住了心头这口气，“自是没有大姐姐服侍老太太累，就不知是大姐姐在服侍老太太呢，还是老太太在伺候大姐姐，横竖我是没有大姐姐这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