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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东西，这里任何一个格子都装不下。”

    窄小的仓库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林脩竹捏着衣物的手一紧，连带着呼吸也微微一滞。

    帐篷很大，里面只有一人，灰布蒙面正拿着钉锤敲敲打打。

    兵器、毒药甚至是人，各式各样的交易都能在黑市中进行。买卖双方都不会知道对方是谁，也无人追问物品的来历，只要能谈得拢价，一切好说。

    宋缈缈本以为，是有人伪造了诛杀令。现在看来，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宋缈缈骤然开口，身后丁零当啷的捶打声一停，铺主终于抬起头，蒙面的灰布间露出一双漆黑的眼。

    竟将每个抽屉都做成了简易称，好精巧的手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灰色的钱袋。

    宋缈缈将衣服丢给笋笋，自己拿了另一套便背过身换。

    又或许，能用钱买到的，都不算难事。

    “缥缈楼诛杀令，价值几金？”

    宋缈缈压粗了声音开门见山：“雁归门弟子令牌，两块。”

    宋缈缈没有注意，林脩竹比她高出不少，她需要稍稍踮脚才能不碰到他。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来往之人俱是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有些直接在地上摆摊，有些则搭了帐篷，从外头根本看不清里头卖的是什么。

    这般沉默地走了一路，直到看到外头的亮光，宋缈缈才收回手，轻轻捏了捏微酸的手臂。

    身前的林脩竹脚步微顿。

    出了甬道，视野便瞬间开阔起来。石壁之上挂了昏黄的油灯，勉强照亮底下方寸之地。

    以至于后来鎏金殿中，他避开她的触碰招来一顿鞭笞喂毒。

    宋缈缈闪身后退，电光火石间两人已拆了数招。

    “不必。”铺主依旧没有抬头，“你们给的只多不少。”

    那人显然不想恋战，猛攻几式后便抽身撤退。宋缈缈扯下他腕间一截衣袖，那人便飞过拐角，消失在灯晕背后的暗色之中。

    没有人能从黑市里买到缥缈楼的诛杀令，那么雁行之收到的那个又是从何而来？

    “庚字柜上数第三格。”铺主连头也没抬，手上动作一刻不停。

    他第一次见到宋缈缈时，她看他的目光痴迷又露骨，令他百般厌恶。

    宋缈缈和林脩竹拿了东西原路返回，到兴和赌坊的八宝井中依旧是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接应。

    宋缈缈和林脩竹戴着斗笠，径直走向右侧拐角的第二间铺子。这是一个黑色帐篷，没有任何招牌，只是帐篷外头用白色颜料画了朵杜鹃花。

    宋缈缈拉开抽屉，里头有两件雁归门服饰和两块半掌大小的令牌，令牌上刻的双雁与刺客刀上如出一辙。

    令是真的，只不过发令之人假借了她的名义。

    宋缈缈多看了眼，发现每个格子间都有一枚指针。宋缈缈按压抽屉内部，外头的指针果然有所变化。

    第三格是百金格，意味着里头的东西价值百枚金叶。

    缥缈楼擅长收集情报，不止是杀人的生意，门下赌坊钱庄格斗场遍布大江南北，知道兴和赌坊下有这么一个黑市并不困难。

    帐篷四面放满了柜子，就像是药铺中的药柜，分为一个个小格。每个柜子都有编号，庚字柜在左侧靠里。

    “黑市之中无熟客，不问来历不问姓名，两位需要什么但说无妨。”

    宋缈缈将装满金叶子的钱袋放入：“不点点？”

    “东西取走，钱留在柜子里就行。”

    宋缈缈刚要掀起帐帘，里头突然有一道黑影蹿出，掌心一翻直冲宋缈缈面门。

    帐中除了百金格，还有千金格甚至万金格，同那些相比，拿到雁归门弟子的令牌便不算什么难事了。

    天快亮了，雁归门的弟子很快就会换班，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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