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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飏远远地、冷冷地看着，只问一句：“到底什么事？”

    “呵呵。”他终于从黑暗里走出来，带着慈祥的面容，微笑，以示好，表现并无恶意。

    “在SY工作顺利吗？”父亲放下杯子，又继续问，似乎是准备了一堆问题要高飏回答。

    石臻摸摸自己脸颊，笑，看着高飏身影消失在门口，终于是不见了，才发动车子驶离。

    高飏点点头：“是。”

    高飏耐着性子回：“一年多了。”为了完结这不必要的聊天，他再次发问：“你来有什么事吗？”

    “好呀。”高飏蹭着石臻脖子低低地笑，他完全没意见。

    “很久不见，来看看我的儿子。”他点出身份关系，气氛却并不融洽，尴尬蔓延。

    石臻由着他撒娇，直到小狐狸微微颤抖，似乎是冷了，石臻才很舍不得的褪下狐狸围巾，拉着他入车里去。

    看着自己大楼，高飏撇撇嘴，慢悠悠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回头懒懒说：“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拜拜。”

    “没事，常温正好。”父亲接过水，喝一口，笑：“一个人住？”

    “什么事？”高飏收回要开门的手，冷冷问。那人在黑暗里，带着一股子寒气，不怀好意。

    “来看看你呀。”父亲笑，依然是这个回答，然后开始回忆：“上次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有十二年了吧。”

    两人进屋，高飏请他在沙发上坐，然后去厨房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他希望父亲喝完这杯水就会离开，稍稍缓了缓口气说：“水有点温，早上的，不介意吧？”

    “好久不见，”父亲笑，重复那句话，点明时间，面容慈祥。

    石臻笑，拍拍小狐狸的脑袋：“好了，送你回去，过两天还要见的。”

    “记不清了。”高飏敷衍，回忆不受控制，回到十二年前。

    “嗯。”高飏尴尬地应了声，开门，不是太情愿地说：“请进。”

    他来看自己，也是这般慈祥的笑容，从SY将自己带出去一整天，去游乐场玩了大半天，又去商场买了一套衣服，晚上在一间餐厅吃了一餐。半夜十点多，他把自己送回SY，临走的时候，父亲无奈地说：“对不起啊，没法带你离开，在SY好好的，会有出头之日的。”

    “走了？”石臻看着小狐狸已经半个身子探出了车子，冷冷问一句：“忘记什么了吧。”

    石臻笑，不介意道：“这有什么难的，两边住呗。回去收拾点东西，来我家住两天，再回你家歇两天，可好？”

    “很敏锐。”黑暗里的人发话，口气里带着些许笑意。

    铁盒糖果是他给的？高飏面色更为不快，只冷冷看着黑暗里的人说：“你到底来干嘛，我的合同早就是SY的了，你现在出现，总不见得是来赎我的吧？”

    “哦哦哦，呵呵。”高飏回身，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石臻，扭扭捏捏地上前，在石臻嘴唇上点了一下就要逃走。

    那人身形没在过道灯照不到的黑暗里，只在地上显了个轮廓，有种诡异的味道，似真似假。

    两个人抱了会儿，等风把车里带出来的热气吹散了，便觉得有些冷了。石臻轻轻松开高飏，示意他回车里去。

    高飏一路上楼，脸上笑容都没减，钥匙在手，还没来得及插入锁孔，身形突然定在门口，脸上褪了快乐，换一身冷漠。他微微蹙眉，扭头看向一侧楼道的黑暗处，已然面冷如冰。

    “哦。”高飏红着耳朵离开，快下车前还是鼓足勇气，跟个宠物似的扑进石臻怀里，抱着对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大红虾似得跳下车，背对着石臻摆摆手，快步逃进楼道里。

    “嗯~”高飏继续撒娇，仗着停车场没人，他想多抱会儿石臻。

    “住这多久了？”父亲又问。

    “什么事？”高飏依旧冷冷发问，并不为所动。

    这回忆很平淡，为什么略略带了点伤感，好在时间太久了，并没有太过难受。只是闪过一丝不适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心中感觉隐隐作痛，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记忆？

    车子一路开到高飏家的楼下，石臻停好车，放高飏下去。

    “上回让方经理带给你的糖果收到了吗？”那人问：“特地让别人代转的礼物呢，还不敢告诉方经理是我送的，免得又惹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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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飏垂目，并不习惯这称谓，太陌生，很久远，并不期待，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高飏抱着石臻不想撒手，在石臻脖颈发出长长的鼻音“嗯~”。

    “我教过你的，又忘记？”石臻笑，拉过高飏，直接探进他腔内，游舌勾走对方魂魄，吻得空气都成了稀缺物质，耳际收到对方紊乱呼吸，才依依不舍放开，眼底噙着笑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