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問愛何由欲許諾 (1)(2/3)
這三個字,好沉重,沉重得他的心都痛了。
「妾身心有私慾,但也清楚不能獨佔殿下方才所言亦是實話。」行歌看著行風片刻,斟酌後才緩緩開口。
众人见行风护妻举止,有些诧异,各自揣度流言真假。
妾身兩字是恭謹,也是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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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不忍,行風輕輕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低聲說道:「我只問你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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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點時間想一想,愛是什麼。
行風凝視著行歌眼眸中有著一絲寂寞寥落,愧疚感竟在蔓延。她之於他已不再是政治利益交換,也非一件玩物。她的一顰一笑,一個心思,一個動靜,都能影響他的心情。
又自稱妾身了。
行风见状,倾身抬手按住行歌手上酒杯,低声说道:「喝慢些。」他的声量不大,但举止醒目,众人都瞧在眼底。
「六弟,今日你寿宴,皇兄特地要人寻了醰与你年岁相同的美酒,为你祝寿!」江行契命人搬来一醰美酒,甫一开封,整厅飘着浓醇果香与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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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愛我。
他的手臂收攏,再問。若她開口向他要求不碰那美人,他可以答應。
行歌聽出他的猶豫,心裡泛出苦澀,很疼,是期望落空的疼。她咬緊唇,但眼眶不住地酸澀,沁出一滴滴的淚。可是她不想要他看見她的淚,她的自尊,她的狼狽。她收緊手臂,將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懷中,狠狠地,擦去自己的淚。
「谢过皇兄。如此佳酿,行风岂敢独占。不如借今晚夜宴,与各位共饮一杯。」行风坐在主位,神情清朗,淡笑如风,顾盼之间流淌着风流神韵,似乎毫不在意谁人缺席他的寿宴,也不在乎大皇子并未称呼他为太子。
蜿蜒的迴廊中,兩側柱上的燈籠逸著昏黃的光,映在他的瞳孔中如明月映湖,漣漪漂動,明明滅滅,有著讓人難以拒絕的溫情與霸道。但他們兩人並非尋常夫妻,都是身不由己,豈敢在宮中說真話?
宫人在行歌面前酒爵斟满了佳酿。江行契领着众人齐声恭贺太子时,行歌便安静地随着众人举起酒爵,张口便要学着皇子们一饮而尽。
江行契忽而朗笑:「六弟可真多情。之前专宠侍妾时疼惜得紧,今日换了个女人,也是一视同仁啊。放心,这东风醉酒性没那么烈,不会害太子妃失态的。」一番话含褒带贬,棉里藏针。
「行歌,別學會宮內人的虛偽,除非你要我也如此待你。」
行歌以低微不可聞的聲音,緩緩地,一字一句地,彷彿呢喃:「可不可以只愛我」
他瞅着行歌,她今晚异常地安静。想她饱受天下人流言蜚语攻击,今晚夜宴女眷如云,竟没人与她说话,他的心里便有些怜惜之意。
「我可以專寵你。」行風遲疑了一瞬,悠悠地答覆行歌。
「這我知道。」江行風笑了,笑得輕柔。「還有呢?」
行風停下腳步,瞇起眼,睇著行歌。
「三弟就任性妄为,也不管失不失礼啊。怎不先托人跟六弟说一声?来,别管他了,我们先乐乐。」大皇子江行契双眉如箭簇,大鼻方脸,一双精眸,阔嘴如狮,身形魁武,腰腹结实,声若洪钟,若不知道,还道他是草莽武将。
行歌睇了行风一眼,点头绽开一个甜笑。行风唇角微微勾起,竟有几分愉悦之色。
愛,是什麼?
行歌仰頭看他,突然環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胸口,悶著聲:「我是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