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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走?她问了覃青一句,她点进了微信,看了眼跟任松月的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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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那没有光亮的深渊里一样。
宋佳宁有些烦躁,她关了屏幕,指甲在上面敲了两下,把那暗下去的屏幕又给点亮了。
宋佳宁说好听的是有主见,剖开来看就是自私。
法国黄马甲的运动闹得沸沸扬扬,报道的是烧杀抢砸,可事实上也没那么夸张。
她对自己的认知把握的透透的,自私又怎么?
任松月在她这的备注是全世界最爱,任松月当初为了这个备注跟她打了一架,最后骑在她身上把手机抢过来非要改的。
剩下的只是那还没散尽的情欲味,还苟延残喘般的存留在展馆里飘荡。再过晚些,连这些都会被人用消毒水给替代,把这最后一点的痕迹都无情的抹去,不复存在。
她沉默了片刻,看向了覃青:我觉得伦敦比巴黎好,你觉得呢?
要是这么惜命就多穿点衣服,少抽点烟。覃青把外套扔在了宋佳宁身上,不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他心里清楚他强迫她也没用,她决定好了的事就是锤上定音,谁也改变不了。
伦敦的夜晚比白天冷了太多,气温掉的就像是股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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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回去?覃青反问,他那边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只是他一拖再拖,想多跟宋佳宁再呆几天。
她看着车窗外的伦敦眼,那个依傍在泰晤士河边的巨大摩天轮。看的久了,眼里只剩下那交错在一起的光线,她突然有了种想在这定居的冲动。
任松月没找她,从那晚的电话后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这不像是她死粘人的作风,要是之前,连每天吃的什么都要拍张照片来骚扰她。
晚上七点十五,他们离开了画廊,衣冠楚楚的,就像无事发生过一样。
她就是他的引路人,引着他往无尽的深渊里走。
画廊里没了用来照亮的顶灯,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黑暗里。
不回,太危险。她随口一句,搪塞他。
宋佳宁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知道没什么大碍,就好比覃青,没缺胳膊也没少条腿,来去自如般的,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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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覃青的外套放在了自己腿上,那里面暖烘烘的,盖在她身上时还是热的。
过了一晚,宋佳宁对任松月的怨气消了大半。她坐在车里,又忍不住的担心起她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