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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说什么？”霍辰眼睛一眨，闪过些许心疼：“怎么会，我是太担心你了。”

    冯彦翔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小眼睛瞪的几乎要凸出来：“你们……你们都……过了？”

    说出这句话之前，霍辰是纠结了千百次的，怕强行揭开伤疤刺激到徐稚，让他再回到转来四中之前自暴自弃毫无内驱力的状态，而避开不谈，又怕他一日一日在创伤应激和徐家接踵而来的麻烦中力不从心，被四中心无杂念全力以赴的学霸比如王春尚他们甩得更远。

    砰。

    接下来徐老板不会破产吧，他还能花天酒地养霍辰吗。有一瞬间徐稚很慌，心说稚爷用美色谋个生也不是不行。

    “我……”徐稚的轮廓没入黄昏越来越淡的日光之中，他垂着眸子想了一会儿事情，语气似乎并没有那么坚决了：“我考虑考虑。”

    冯彦翔稳如老狗一般笑了笑，很明白徐稚的这种迁怒从何处而来：“怎么说呢，要是霍辰从小没那么勤奋地上课外班他能有现在优秀吗你能看得上他？”

    “你干嘛？”徐稚瞳孔在微暗的天空里骤然扩大，吼了他一声。

    “一岁上早教，三岁开始学英语，四岁奥数，五岁背文言文，从六岁开始文化和兴趣课门门开花，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都在课外机构上课，”徐稚说：“在学校里所有的科目都要拿满分，这就是内卷明白了吗。”

    霍辰知道这是上次被绑架之后的应激创伤症的具体体现，而且越来越严重，并没有因为过去时间的拉长而变淡。

    “呵，叫你嫌弃了？”徐稚偏过头去，眼眸之中的那种冷淡疏离是霍辰从来没见过的，这一刻，隔在他们之前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一堵冰砌成的墙。

    冯彦翔丢下小电驴就跑：“霍辰你有病吧你。”

    这俩小屁孩也太敢玩了吧。

    霍辰从家里收拾了两套衣服，又找了几本书塞包里，匆忙下楼，见徐稚对冯彦翔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上来就要揍冯彦翔：“老冯你完了。”

    对于一切压榨了霍辰童年的事物，徐稚都讨厌。

    “我对这种模式有超大意见，我挺讨厌补课机构的，”不等冯彦翔品味过来，徐稚又说：“所以冯老板，咱俩合作不起来。”

    霍辰：“……”

    霍辰的脸面微微露出难色：“徐稚……”

    他拔腿就跑，很明显地在赌气。

    他刚才在手机推送端看到个关于徐家的消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徐稚。然后委婉地说去学校附近随便找个便宜的宾馆吧。

    他大步追上去拦住徐稚，把人堵在墙角，自上而下地看着徐稚，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事业男都很忙，哪有功夫关注新词，那玩意儿能赚钱吗。

    “赶紧滚吧。”徐稚不想啰嗦，挥手叫他滚远点。

    周末学校的宿舍锁门了。

    霍辰索性把话摊开了：“徐稚你要是心里难受没法控制的话我们可以求助心理医生，我陪你去。”

    冯彦翔大喜。

    一直到走出S大家属楼，徐稚才说：“去开房？”

    太敏感了，又太善变了。

    “嗯。”徐稚点点头，压根儿没听出他的迟疑，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头走着。

    霍辰懒得分给他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问徐稚：“老冯就这样，狗嘴里吐不出好话，别理他，咱们去……”

    他需要看心理医生吗。

    噔噔蹬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楼里传来，徐稚往那边望了一眼，马上改口说：“不知道冯老板最近有没有听过‘内卷’这个词？”

    去哪儿他也不知道。

    “徐稚，”霍辰尾音甩得很平，话说的也很慢：“你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担心我什么？”徐稚眼底带着揶揄，勾着霍辰的下巴和他贴近，侧面看两个人像在亲吻，对望的那叫一个深情缠绵：“嗯？”

    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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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冯彦翔一边在手机上处理事情一边说。

    “我知道了。”徐稚以为霍辰在拒绝他，没听完就生硬地打断他：“你回去吧。”

    “我只看脸。”徐稚也跟着他笑，他的眼神在冯彦翔身上迅速地扫了一遍，口气极淡地说：“再加个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