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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双方有输有赢，实力半斤八两，两国的关系倒也勉勉强强处于同一水平。奈何二十多年前谢延横空出世，硬生生打破了这个平衡。

    傅陵才不会吃了饭没事做，去讨厌这位京城的大红人谢御史。

    往好了想，这宅子虽然狭小且名声不好，但至少安静啊。

    不想让殿下为自己动怒，齐阑不再多说，但心底却对隔壁那位新搬来的谢御史没半分好感。

    秉文激动得脸上都泛起了红晕，他亮眼亮晶晶的，声音难掩兴奋：“公子，您今天也实在是太风光了吧！”他笃定：“今日过后，你在京城就会家喻户晓了。”

    齐阑讨厌谢昭是有理由的。

    外头的喇叭鞭炮声绵绵不绝，刺耳纷扰，搅得人满心的郁气。

    齐阑作为傅陵的贴身侍卫，那时候也跟着来了大峪。这些年来，主仆两人虽然不愁吃喝，可是明里暗里受的委屈还真不少。

    “风光是真风光，累也是真的累。”

    好吧，住就住了，齐阑想着他和殿下都已经到这般境地，如今能活着就算不错。

    外头锣鼓声终于歇下去，天色也已经变暗。

    在那场旷日奇战中，向来骁勇善战的北燕被谢延逼得节节败退。纵然后来谢延去世了，继承了谢家军的廖原也够北燕吃不消了，十年前甚至被迫割地偿款，还送了一个皇子来京城做质子。

    就拿这住处来说，小就不说了，还有那劳什子的运道不佳的传言，这大峪没有官吏愿意住进来，就把傅陵丢在了这里，摆明了就是欺负他身为质子不能多言。

    许久之后，傅陵才叹了口气，声音冷淡：“聒噪。”

    这位倒霉的被送来的质子，就是傅陵。

    谢昭早先也不会料到居然还有人会做这种事。

    齐阑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气不过。

    他们已经是北燕的弃子了，不谨言慎行，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北燕会来救？

    傅陵冷冷看他一眼：“闭嘴！”

    傅陵身子不好，平日喜静，最受不了喧哗。往日他们住在这一隅，虽然门庭冷落，但是倒也落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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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出突然，幸好他反应快，及时将脚稳在马镫中，这才免于当众出丑。

    北燕和大峪原先是由一个国家分裂而来，虽是同根生，但北燕和大峪却没有半分要与对方好好相处的心思，几百年来大小摩擦不断，边境冲突从来没有停止过。

    谢昭这边喜气洋洋风光无限，只可惜他的邻居却跟着受了一天锣鼓喧哗的吵闹。

    一想到此，齐阑就恨得牙痒痒。

    秉文听了一愣，接着噗嗤笑出声来：“或许是状元的靴子也是带着才气的？”他越想越好笑，笑得停不下来：“那人是打算偷了您的靴子，回去自己穿吗？”

    傅陵可不觉得自己那位冷心冷清的父亲会这么好心。

    谢昭喝了口水，抹去额角的汗水，咬牙切齿：“今日游街，周围人都挤作一团，朝我涌来——有人摸我衣摆就算了，竟然还有人打算偷偷拽下我的靴子！”

    相比于齐阑对谢家人的痛恨，傅陵对谢昭倒是没那么痛恨。

    这位新邻居，真烦人啊。

    他想：这谢家人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克他和殿下的？真是一家子的讨厌鬼！

    这十年的质子生活早已教会他收敛自己的喜怒哀乐。更何况谢家子弟代代惊才绝艳，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谢昭而已。让他来京城的人不是谢昭，而是他那个好父亲。

    侍从齐阑瞧见傅陵苍白的面孔和紧抿的嘴唇，心中担忧，一气之下不由骂道：“天杀的谢家人！”

    见齐阑满脸不服气，他蹙眉：“都来大峪十年了，你还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谢昭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恨恨道：“鬼知道是哪里来的奇葩人物！”

    可自从谢昭住到了隔壁后，这宅子最后的优点也消失了。

    傅陵放下笔，看着一字未写的纸张，半晌未语。

    他揉了揉被吵得难受的太阳穴，冰雪般的面容露出几分疲倦来。

    第4章 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