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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抿了抿唇，“可说过话？”

    季无鸣却开口劝了句，“薛监守来，想必是陛下有些话要嘱咐你，君之令，我等身份不可辞。”

    江绪：“说过许多。”

    少年个子其实很高，只比季无鸣矮一些，和薛天阳一起就显出来了，鹤发童颜的男人抓着他的手臂，踮着脚同他耳语，远远瞧去，突兀有些耳鬓厮磨的氛围。

    他一把抓住薛天阳手里的药丸吞下，然后拿了他手上那两件黑斗篷转身就走，连斗篷里包裹的东西也没看。

    季无鸣感慨，转而去看燕惊雨的，却只捕捉到燕惊雨收手的动作，斗篷早已空空如也。

    不渡和青莲剑一样，都是出自天玄门铸剑大师陈玄青之手，只是这把刀却是陈玄青毕生的羞辱。

    燕惊雨没说话，直接用行动回答。

    他站的笔直，任季无鸣打量着，外表看着平静严肃一如既往，实则心跳如擂鼓，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披风下扶着刀柄的手不自觉握紧，竟不知何时出了一手粘腻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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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绪的心徒然一沉。

    “……不是。”江绪的声音有些艰涩，用那双情绪起伏异常的眼睛直视季无鸣，一字一句的说，“少年时，微雨楼，我们见过。”

    季无鸣认出了此刀，很是惊讶，“竟是佛刀不渡。”

    季无鸣松了口气，没再浪费时间，他带着探寻的看向江绪，“仔细琢磨，都统几次三番帮我，不知为何？莫不是，都统与我有旧？”

    季无鸣竭力回想十四岁之前的记忆，依旧找不到任何能和江绪这个人对的上的，他眼神飘荡，不免求救般的看向燕惊雨的方向。

    他本来还想问，但对上江绪那双认真的眼睛，十分心虚的偏开脸，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抱歉，我记性不太好。”

    薛天阳无语的看着他大跨步走向季无鸣，颇为无语，“一个两个，竟往女人身上扑，没出息。”

    原因不在刀，而在于陈玄青所赠刀之人慧安。慧安是上任少林方丈的弟子，其惊才绝艳世间少有，便是剑圣沈没舟也避其锋芒。陈玄青曾有幸听过慧安的佛法，对其十分推崇，遂铸成一把佛刀，在刀上刻满经文赠与慧安，本意是希望他能渡尽天下恶人，成就佛法金身。

    在对方支开燕惊雨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料，真到此时，却依旧紧张万分。

    “……”燕惊雨沉默的抬眸看他，眉眼沉沉，黑黢黢的眸子叫人发慌。

    燕惊雨突然回头看过来，正好捕捉到季无鸣不悦的视线。

    季无鸣：“……”这个答案他是真的没想到！

    江绪点头，闷声应，“是。”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几分探究将他上下扫了一遍，默然片刻开口，却是说，“因为江绮？”

    季无鸣有些猜测，打开一看，果然见里面是一把精铁铸就的长刀，刀身轻薄，入手却重，刀柄平常唯有倒扣的莲花瞩目，刀刃自“木莲花”吐出，上面刻了密密麻麻的经文。

    季无鸣想了许久，唯一能想到的和江绪的交集就是江绮，然而他细细观察，江绪表情有一瞬的凝滞，那双时刻冷静着的眼睛像是镜子砸在地上，碎裂的突然。

    然后皱起眉来：那两人，靠的太近了。

    “考虑的如何？”薛天阳头仰的有些酸，伸手扶住脖子，语气不由的就不好起来，心里还忿忿不平：天杀的小毛贼，没事长这么高作甚！

    三日后，佛刀饮血，自渡归佛，少林再无慧安和尚。

    “好，我去。”燕惊雨应下了，抬步和薛天阳走到一处说话。

    季无鸣收敛好表情，露出了一个笑。

    慧安对此刀分外欢喜，曰，“吾师言我渡人，佛渡我，人佛皆不可自渡也。如今见此刀，吾茅塞顿开，知如何自渡矣！当焚香三日以告佛祖，追随至道。”遂双手呈刀欣然而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阿蛮几乎过目不忘，秘籍只消看上一两遍，就能背下一大半，不像他，天赋差到父亲都忍不住骂他蠢钝，不迭的后悔没把弟弟留在身边。

    两人沉默着，气氛凝滞尴尬。

    季无鸣莫名的就生出两分心虚来，总觉得少年是看出了什么。

    “江湖传言，此刀已被陈玄青毁去，不想竟在这里。”皇帝为了拉拢安抚他们，倒是下了一番大功夫了.

    “……”江绪说不出无妨两个字，他也知道季无鸣说的是假的。

    陈玄青悔之晚矣，一病不起，日日锥心蚀骨，痛不欲生。

    季无鸣：“……”这就很尴尬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燕惊雨回来，季无鸣松了口气，看向他手里明显裹着东西的斗篷，“薛天阳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