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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门内回应的稚嫩声音有些耳熟，不仅季辞年眨了眨眼，连季无鸣都侧目。

    季无鸣在燕惊雨缺斤少两的陈述中，拼凑出了答案，简单来说便是：两人去同燕夫人道别，燕夫人不知真实缘由，泪眼婆娑之中说出了燕南行曾寄给燕惊雨的那封家书的内容，燕归天为此又惊又怒。

    南宫晟扇子摇摇，笑看她，“既然认识燕大侠，那你应该也知道此处是武林盟吧？知法犯法，你可知是何等后果？”

    “惊雨，我在。”

    “燕兄，你且等等我。”南宫晟大步追上去。

    南宫晟看着女童陌生的脸，确定从来没见过，而且她也没错过女童话落之后眼中飞快掠过的懊恼，打开折扇掩住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

    “兴许是武林侠士。”燕归天说着上前扣了扣门环。

    南宫晟惊异笑道，“这南宁城什么时候进了这般大胆的贼，竟敢私闯武林盟？”

    “……去和娘亲告别，大哥知道了信。”

    南宫晟也是没想到那家书的内容竟然如此不堪，他轻轻拍了拍燕归天的肩膀，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只叹了口气沉默的与他同行。

    季无鸣早知道那封信的内容，也早预料到燕归天得知后，肯定会有一番震动，却是没想到事赶事，竟闹到这种地步。

    日头西沉之时，一行人才赶到庄子上，庄子里头却有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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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燕归天发现了些什么。

    他即惊怒于父亲的所作所为，又对母亲明知道却不作为而惊怒，同时还对什么也不跟自己说的燕惊雨惊怒。

    季无鸣和南宫晟对视一眼，前者挑了挑眉，后者露出头疼的表情。

    “你认得我？”燕归天还以为是自己记忆出了差错，抱拳拱手满脸歉意道，“不知小姐是那位前辈家的，燕某一时记不起来。”

    他盯着眼前的人，盯得眼睛发涩，鼻头发酸，直将他这个人和他说的话记到心里去。

    燕惊雨感觉到胸腔疯狂跳动的心脏，感觉到热血在体内冲荡，感觉到喉头发紧，情绪忽然跌宕，连手指都隐隐发麻。

    他说：“邪魔外道也好，天地不容也罢，父母兄长或许会离你而去，好友亲朋可能分道扬镳，而我，与你始终是一路人。”

    季无鸣对上少年那双黑沉的凤眸，心软极了，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燕惊雨看了看燕归天的背影，也一如既往的跟在季无鸣身后。

    最难以自持的，是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劝慰之语。

    武林盟亦在南宁城中，却是与燕府南辕北辙的方向。

    女童连忙摆手，“非也非也，师父不是擅闯，他是用钥匙开的门口的锁进来的。”

    “那时，我尤想起安阳城之时，我曾说的那番话，我还与他说父亲是为了他好，叫他不要责怪多想……”燕归天伸手羞愤的捂住半张脸，眼神复杂又痛苦，他无力的塌下肩膀，“怎么……会如此呢。”

    “燕大侠之名江湖皆知，我自然是认得的。”女童的音调提高了一些，十分的清脆。

    “嗯。”少年点下了头颅。

    她似乎本来就在等着给谁开门，看到燕归天和南宫晟惊了一下，下意识脱口道，“怎么是你们？！”

    不多久，燕家两兄弟走了出来，燕归天大步往前，完全没有搭理身后的燕惊雨，兄弟两看着似乎也闹了些矛盾。

    他纵有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字。

    季无鸣回头看了眼眉眼沉沉嘴唇抿紧的少年，“怎么了？”

    只是瞧着比以往更沉闷了些。

    “南宫，阿蛮姑娘，久等，我们这便走吧。”燕归天抱拳说了句，便一如既往般领头往前走。

    厚重的大门开了条缝，顶着散乱头发有些灰头土脸的女童从门内探出头来。

    “我是为人所不容的邪魔外道，我会走自己的路。”燕惊雨说着这句话，眼中却浮现出迷茫来。

    武林盟自从沈没舟招安之后，早已成为了一座空宅，多年未曾有人。燕归天上任之后，虽叫人将府中打扫了，却基本住在燕府尽孝，只当初商量邪宫对战时，武林盟中才短暂有了人气。

    69.

    他轻声说着简单又慎重的字，桃花眼中漾着温柔的水光，清晰倒映出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