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2/3)

    话说到最后，他冲程逍扬唇一笑。

    ..........

    男生站起身，他担心老人身体，凡事都避开雷点，点到为止。

    要不要来，你自己决定。

    清脆的踩水声由小到大，听着像是小跑进来的。

    程逍握门把的手僵住，没回头，只低声道：一个没救的人，您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跟精力呢？

    他探头看去，几步之外，一个穿校服的小女生正背对他站着。

    本就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毁不毁的，没啥差别。

    夏夜的雨说下就下，从绵绵细雨到大雨倾盆前后不过十分钟。

    外头狂风暴雨，女孩子细柔的嗓音被雨声压至最小。

    程逍僵硬的扯了下唇角，他就算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废物，终究还是舅舅，血缘关系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视线一点点下移，扫过她的下半身，小腿肚子往下，裤脚全湿透了，脚上的拖鞋还掉了一个，光裸的小脚丫边缘满是泥沼。

    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她从未主动拨打过。

    您早点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

    明明不是一个人，却比一个人还要孤立无援。

    他苦笑着摇头，不是，是有些人明明还在，却没法当你的保护伞为你遮风避雨。是你小心翼翼的看人眼色，只为给自己争取一个生存的角落。

    你以为举目无亲就已经绝望到极致了吗？

    她颤着小手接过，头摇成波浪，转身走至门外，缩在屋檐下的一个角落里。

    程逍，这世上可不止你一人在被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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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着货架绕了两圈，停在方便面区域，刚拿起红烧牛肉的看了眼，外头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

    我也是想趁此机会帮瑶瑶一把，那孩子真不容易，不比你活的轻松。

    张爷爷轻哼了声，在他后头慢悠悠提醒，别忘了周六来补课。

    老板像是认识她，见她身上湿的厉害，心疼的拿了包纸巾递过去，怎么没打伞就跑出来了？淋成这个样子....

    成叔叔，能借您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张爷爷惋惜的摇头，深叹了声，可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毁了。

    能不能.......借用您的手机。

    老人最听不得他说丧气话，眼珠子一瞪，程逍！

    声线很软，却字字坚定，程逍眉眼一动，那声音说不出的耳熟。

    张爷爷缓缓起身，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他时总透着一丝藏不住的心疼。

    程逍沉默着，脑中倏地晃过那个瘦成人干的小身影，瞧着弱不经风的，感觉一阵风就能给吹跑了。

    老板愣了下，拿过桌上的手机递给她，关切的问了句，怎么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程逍身材较魁梧，小巧的太阳伞压根挡不住强劲雨势，走到街口，暴雨跟疯了似的往下砸，他只能先停在一家小超市门前避雨。

    她没接纸巾，身子冻的瑟缩起来，嘴里重复着刚才的话。

    老人家从柜子里拿了把还未拆封的雨伞，递到他手上，你坚强善良，为人正直，但内心不够阳光，这点你该跟瑶瑶好好学，如何在夹缝中生存，还能知道自己要什么，且为之拼尽全力。

    程逍愣了下，没出声。

    他回身看向老人，瑶瑶？

    早知你没那么听话。

    老人家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悠悠道：我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在瞎折腾。

    柜台前的老板香喷喷的吃着麻辣口味虾，他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