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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解释道：“昏睡过去了，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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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一闭便昏睡过去，只是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攥着傅生的三根手指不放。

    他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别走……”

    “别怕，我在这。”

    眼前是一片浓厚的灰雾，怎么都走不到头，须瓷捕捉着浓雾中那道虚无缥缈的身影，磕得头破血流也追不上。

    就算傅生现在想要离开，他也要用一切手段把他留下来……哪怕会伤害到他。

    傅生不知道须瓷在想什么，他摸摸须瓷的脸颊：“我不会走，乖，再睡会儿。”

    不然你为什么总皱眉呢……

    画面一转，须瓷回到了高一那年和傅生的初遇，他刚打完架，靠在阴冷的小巷子里喝着可乐，傅生从巷外阳光下路过，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走过。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头在须瓷手背上吻了吻。

    傅生陪同着须瓷坐上了救护车，回到了住院大楼。

    傅生看须瓷双眼闭着，心里一颤：“他怎么了？”

    他没有想要说分手……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

    求求了……别走……

    可那道身影听不见他的声音，越走越远，逐渐和浓雾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清去向。

    过了许久，他弯腰轻轻地在须瓷眉心吻了一下。

    “须瓷？”耳边似乎有人在唤他，声音很熟悉……

    我会乖乖听话的……

    他考上了一所很厉害的学校，他要走了。

    傅生……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耳边的呼喊逐渐变得清晰，须瓷茫然地睁眼，对上傅生微蹙着的眉头。

    这是白棠生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

    第29章 十三道

    须瓷扯了扯嘴角：“来不及了……”

    不是这样的……

    傅生小心地试图扳开，但须瓷抓的力气太大，稍微一动他就有要醒的架势，傅生只能等他睡熟之后，再慢慢拿开他手指，换为握着掌心的姿势。

    医生喊了声须瓷家属，他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去看病床上被推着出来的须瓷。

    须瓷其实也偷偷买了票，他跟在傅生身后进了站，追着火车跑啊跑……

    --

    病床上的须瓷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手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傅生握住他还健康的那只手，静静看着小孩睡着的样子。

    这种“累”让他觉得彷徨惊恐，可他不是新闻报道的那个女孩，他还想活着，只要有“药”，他就可以好好活着。

    不是的……

    “崽儿……”

    须瓷挣扎着，哭红了眼睛。

    须瓷确实很累，从没感觉这么累过。

    须瓷想去追，可刚跑出巷子，对方已经不见了，而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个火车站，须瓷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送别傅生远航。

    他试图抬手抚平傅生眉间的褶皱，小小的梨涡浮现在脸颊，嘴巴一张一合：“哥，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你很累啊……”

    傅生心口一疼：“傻不傻？我觉得累就会在刚见到的时候直接离开。”

    然后到了尽头，傅生走下火车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想呼喊对方，可嗓子像是被消音了一样，说出口的话都随风散在了空气里，他失去了言语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