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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景澄扒了两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说来你们平日里在家,有听见过北镇抚司的新闻么?”

    颜舜华一面替他布菜,一面随口问道:“你说哪种?”

    杨景澄道:“你觉得印象最深的。”

    颜舜华想了想,道:“我原先在闺中的时候,听过一些闲话。说是某年某月某日,一富商不知怎底得罪了人,叫人把他告到了锦衣卫。当天夜里,锦衣卫上门把富商带走,也没去诏狱,而是在城外的破庙里将富商一顿毒打,谓之打桩。打的半死之后,再叫他家人拿钱来赎。却是……掏干净了家底,人也没回来……”说着她无奈的看了杨景澄一眼,锦衣卫那污糟的名声儿,若非这一品的诰命,她当日出嫁时,外祖家只怕已是哭成一片了。

    杨景澄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连闺中女子都知道北镇抚司是个不讲道理的衙门,吴志行再迂腐也不可能不知道。到底谁给他打的包票,让他带着族人放心大胆的闹呢?

    物反常即为妖,吴志行不和常规的言行,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独北镇抚司的侦缉刑讯的好手在查,各家门各家户养的探子亦满京城的溜达。不多时,连居于深宫的圣上与太后皆发现了异常。

    诏狱内,亲自主持刑讯的华阳郡公坐在高背椅上,冷漠的看着身负重伤的吴志行。而瘫在地上的吴志行,早已是生不如死。各种各样的剧痛席卷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让他觉得连呼吸都是莫大的折磨,偏生还吊着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至此时他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进了诏狱能爽快的死了叫福气。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落下,带起了无数细碎的血肉。吴志行已然没有了大喊大嚷的气力,只能声若蚊蝇的道:“我已经说清楚了,叫我们来讨公道的乃老太太远房表侄子……”

    说毕,他的眼泪鼻涕又一次倾泻而下。那位名唤赵廷栋的舅爷他确实见过几次,昨日又是吴子英夫人楚氏叫他招待的,是以他对赵舅爷的教唆信了个十成十。

    他自幼聪慧,平日里行事难免有些骄傲。昨日早起先是惊闻家主被杀,又听赵廷栋下了许多话,一时意气上头便想替伯伯讨个说法。

    且当时被赵廷栋夸的找不着北,为了彰显自己的能为,更是火速纠集了平日里与他关系不错的同族子弟们,在赵廷栋的目送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了北镇抚司。然而,若要问他这赵廷栋的来历,他却怎生都想不起来。

    分管刑狱的褚俊楠听的直抽嘴角,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却万万没想到,竟能无用至此。哪怕是冲击寻常的府衙,都是毁前程的大事,居然听得几句教唆,就连自己带族中子弟全跳进了坑里。完了指使他们的人是哪个,居然不清不楚。褚俊楠深深叹了口气,如此说来,只怕赵廷栋这名字,也是假的了。

    刻漏滴滴答答的走到了午时初刻,华阳郡公抬了抬手,吩咐道:“不必在他身上耽误功夫,拖下去,换吴子英的夫人上来。”

    左右小旗应了一声,赶紧把只剩半口气的吴志行拖去了别处,只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鲜血淋漓的痕迹。不多时,吴子英的夫人楚氏被押上前来,华阳郡公想着还未梳理清楚的账本,便对吴家人没有好脸色。再则此案诡异,想必很快圣上就要问询,加之他又是个急性子暴脾气,懒得跟人用水磨的功夫,直接道:“上拶指。”

    楚氏久居深闺之中,一时间不知道拶指为何物,直到拶指套上了她的手指,行刑的力士抓着两头的绳子用力一拉,她才反应过来,随即尖利的惨叫立刻回荡在了审讯的屋中。

    十指连心的剧痛刺激着她,让她忍不住回想起了幼时裹脚与年轻时生育的情形。大概也正经历过旁的痛楚,她竟没有侄儿吴志行那般狼狈,一瞬间的剧痛过后,她连忙果断开口:“郡公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听得此话,赶时间的华阳郡公一抬手,拶指两端的绳索松动,立刻将楚氏从酷刑中解脱出来。楚氏一面大口的喘着气,惊恐的等待着华阳郡公的问询。若说此前被抓进诏狱她还能冷静行事,待华阳郡公命人用刑后,已然不抱希望。久远的恐怖的诏狱传说,一股脑的浮现在她脑海,一时间让她体会到了何为生死两难。至于锦衣卫为何抄家?她已经没力气去想了。

    等她喘匀了气,华阳郡公立刻开口问:“赵廷栋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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