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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杨景澄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我真没人可用。”
“你读过很多书,也很有见识。”杨景澄道,“我更希望你走到台前,而不是……”别人眼里的走狗。叫人害怕,却不叫人尊重。
偌大的天下,那日都至少有几千上万桩糟心事儿。不依靠官僚分而治之,皇帝累死都干不完。然而一旦放权,贪腐必然应运而生。又有,现已不是国朝初年,天下百废待兴的时节。便说那土地兼并,豪强偷税漏税,转嫁税收给平民,继而加剧贫富分化,造成海量的无业农民,继而引发的种种烦扰。光是想一想,杨景澄便再没有了半点出门溜达的心情。
丁年贵:“……”
张发财道:“我觉得你去做大内总管的机会比较大!”
杨景澄惊讶道:“你差点就成了华阳哥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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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刑讯的手段用我身上过分了啊!”杨景澄哇哇大叫。
“疼!!!”杨景澄嗷的就喊了出来,他本来便打不过丁年贵,现还没完全康复,更不是对手了。丁年贵的手好似铁钳般,卡的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且力道之巧妙,绝对能让他疼的眼泪直飚,却不至于骨折。
第348章 郡主 朔方总兵府的小偏院,杨景……
丁年贵好笑:“我先入的锦衣卫,后调的东厂。郡公是锦衣卫指挥使,我可不正是他的麾下?不止我,那俩废物不也是?就沈雷是我后弄进东厂的暗子,如今也暴露了。日后还请公子给他碗饭吃,省的饿死。”
丁年贵却毫无意外的神色,淡淡的道:“养老。”
哪些朝臣能留,哪些又是可以舍弃的。朝堂就似个大型的机关,环环相扣。坏掉的零件,并非扔掉即可,而是得想方设法的补足替代。譬如户部,便布满了章首辅的党羽。尽数清除出去,明岁的税收算不分明,那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杨景澄当场认怂:“我错了,大舅子你可饶了我吧!”
“我真要动刑,您还有功夫喊叫?”丁年贵凉凉的道,“我片了黄鸿安,您听见动静了吗?”
此言一出,许平安等人齐齐愣住。裁撤锦衣卫!?为什么?
丁年贵道:“郡公挖出来的多了,他眼光贼利,一逮一个准。实不相瞒,我原与屠方接触过。不过那时我志不在此,给混过去了。”
杨景澄愕然。
为了保密,杨景澄也极少与章太后通信。看在众人眼里,他真的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比当年跟着许平安化妆北上时,消失的更彻底。连被风雪阻拦不得不滞留朔方的武德卫,都探不到半分消息。
擒贼先擒王,丁年贵懒得搭理许平安几个小角色,只上前一步,拧起杨景澄的胳膊反手一折,就把他整个人扣在了桌子上。
张发财与沈雷也笑的直喘气,纷纷夸赞许平安师父的手艺绝佳,必不负众望。
而对杨景澄而言,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实在经历的太多。安静的呆在院子里看书,早非难事。况且,朝中景况纷乱如麻,正好趁机从头到尾,条分缕析的想一想。
何况,他现在连操心朝政的资格都没有。想要日后过上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倒霉日子,首先,他得先当上了皇帝再说。
死活挣脱不了的杨景澄放弃了挣扎,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无奈的道:“锦衣卫我要裁撤的,你去做锦衣卫指挥使那不是有病?”
杨景澄摸着下巴道:“我觉得……你确实挺适合做大内管家的。否则日后放你出去,我很不习惯啊。”
朔方总兵府的小偏院,杨景澄安安静静的呆在里头,几个月都没整出半点幺蛾子。不独没有幺蛾子,他甚至极少踏出房门。如此沉得住气,让康良侯不由又高看了他一眼。
“何况,监听衙门总是要有的,您只是不喜欢他们肆意刑讯的手段。”丁年贵笑了笑,“大内管家当不了,给您当个暗管家,如何?”
杨景澄崩溃了:“我没人使啊,你去养老?你讲不讲义气了!?”
“哈哈哈哈!”许平安当即爆笑,拍着大腿道,“公子说的对!我刀法不好,回京了我就去请我师父,保证切的干干净净,一丝后患都没有!”
“知道。”丁年贵也不再开玩笑。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道,“锦衣卫乃沉珂,您做不到连根拔起。把我放那儿,随着我老去,它也渐渐失了生机,不是更好?”
许平安道:“咦?对了,我要是娶了咱头儿的妹子,那是不是与公子算连襟了?”
“呵,”丁年贵冷笑,“大内总管没兴趣,锦衣卫指挥使还差不多。”
丁年贵似听见了杨景澄的未尽之语,无所谓的笑了笑。旁人把他当狗有什么要紧,杨景澄把他当个人就够了。
丁年贵笑着放开杨景澄:“大舅子不就是用来养着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