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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就有点贫血，昨晚失眠得太严重，现在走起路来都是软绵绵的。

    “我不会有女朋友的。”

    沈云星：“……”

    “你想继续和我住，还是怎么样？”

    沈云星迟钝地反应到——季北秋在问他话。

    他可以感受到路过别人时频频投来的视线，沈云星想开口阻止一下季北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

    他不想引起季北秋的注意力，屋里空调满打满算地开到了三十度，被子里捂久了有些闷。

    沈云星也不透气，把自己的脑袋埋得更近了些，燥热从脖子开始攀升，一直蔓延到了耳朵上。

    沈云星拉着被子，松也不是，放也不是：“你也……醒的那么早啊？”

    季北秋抬起的手一顿，忽然抢过来了沈云星的行李箱道：“你坐上面吧，我推着你。”

    他没睡好，但从季北秋的翻身频率来看，季北秋估计也没怎么睡着。

    沈云星的行李箱很大，坐个人绰绰有余，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北秋按到了行李箱上。

    他在某些方面永远是那么贴心，表完白之后知道他们这段旅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无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手心，怎么办啊，季北秋喜欢他？

    第二天外面刚蒙蒙亮，沈云星终于不装死了，他把蒙了自己一晚上的被子拉开，刚偏个头，就对上了季北秋的视线。

    季北秋没接他的话，只是简单地说：“机票我改签了，你先整下行李箱吧。”

    但沈云星勉强还记得，现在扶着他的，不仅是他的哥哥了，还是一个刚跟他表过白的男人。

    …还、还说了那么多话。

    沈云星忽然回忆起，不久之前，在他腿刚好的时候——季北秋跟他回家的时候，他不太开心，季北秋哄他时候说的那些话。

    他头重脚轻地拖着行李箱，脚步有些晃荡，还是季北秋搀扶住了他：“难受？”

    他们认识那么久，像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可季北秋现在却更他表白了。

    季北秋帮他要了杯牛奶，没多说话，只是放到了沈云星面前的托板上。

    昨晚沈云星根本没怎么睡好，季北秋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他就是能听到季北秋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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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星刚下飞机，有点耳鸣，他不太舒服地捂住耳朵，病恹恹地“嗯”了声。

    他想知道季北秋喜欢他多久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吗，还是在更早之前？

    隔了很久，沈云星才犹豫地伸出手，把牛奶喝了进去。

    他下意识地抱住了行李箱的拉杆，脚尖点在地上，在行李箱的轱辘声中，沈云星被稳稳地拖着动了起来。

    回去的飞机上气氛也是尴尬到了极致，沈云星没来得时候那么惬意了，脸上还是带着眼罩，靠的方向却是窗边——肯定又没睡着。

    洗澡、刷牙、换衣服，甚至是床上的一个翻身，沈云星都听得见。

    沈云星不会开口提，还会硬着头皮继续带他玩，季北秋不想这样。

    飞机在轨道上落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突然之间回到京城干燥的天气，沈云星就有了第一次来到京城的感觉。

    沈云星的身上再次开始冒汗，像是泡在沸腾的岩浆里，他攥紧衣领拉下了一点，呼吸终于顺畅了一些。

    季北秋说的话无异于有人和他说“明天世界末日了”，乍一听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世界多变万化，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他勉强支棱起精神，推开季北秋伸过来的手，强装精神地道：“没事，我能走。”

    “我没喜欢的女生，也没女朋友。”

    真奇怪啊，沈云星本来是在想怎么拒绝季北秋的，想着想着却突然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