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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好久不见啊。”来人说。

    简凤箨看了看剑脊上的裂痕。“早就该断了。

    但世上没有一柄无瑕的剑,能像月亮一样的漠然。

    “老样子。”杜三说,没有追究他竟敢还恬不知耻地使用这个称呼。“老头子葬在哪了?”

    “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杜三说。“这么……精神。”

    山脚下的小城从节庆的热闹和忧伤之中好容易慢慢平复,简凤箨走在路上。他走得很慢,左右张望着陌生的房屋,对照手里陌生的地址。

    简凤箨说:“好的。”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时间,陌生的月亮。仿佛他也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一个陌生的人,去做一件陌生的事情。

    一剑渡川低声道:“你的剑断了。”

    “渡剑台后山。”简凤箨说。他已经决定杜三问他什么,他都不会隐瞒。这本来也是他应付杜三的唯一方式。“那里有很多他铸的剑。”

    他解下了背后的包袱。那里面是一柄剑——只能是一柄剑,但打开的同时,简凤箨才反应过来。崭新的剑,初开的剑刃清洁如拭,剑首上凤纹环绕,简凤箨一瞬间以为是杜三现去买的。公冶庐从来不曾锻造过这样的剑。

    “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杜三说。“第一,我要离开公冶庐了。拜你所赐,公冶庐已名存实亡。虽然你也未必关心我的动向,不过既然来了,就顺便告诉你一声。”

    “大师兄怎么办?”简凤箨说。

    简凤箨尽力不去注意身上华丽到可笑的衣饰。这当然不说明什么,渡剑台其实平时生活也很严厉清苦,外表也绝不应是一个武林人士的终极追求,要用这个偶然就证明他飞上枝头了,发达了,今非昔比了,显然很粗暴,也不切实际,但在这个大家各自疑团满腹,刚开始彼此试探的关头,杜三拿这个表面文章做切入点,简凤箨实无什么辩解的立场。

    “是。”他没怎么犹豫就说。杜三又点了点头。

    八月十五的月亮一直过了半夜还是很大,只是要淡薄得多;好像从升起来,从暗红,到桔黄,到一种晶莹的亮白,鲜艳的色泽一点一点在褪去,像一块等待淬火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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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我不想杀他,我没有对他出剑——简凤箨本能地想这样说,但他又想起了贯穿公冶治胸膛的剑身。剑柄的确在他手里。在当时的情况下,细节没有什么意义。细节都是到了事后才有意义。

    铿然一响,简凤箨的虎口被震裂。毫无疑问,这就是他迄今为止面临死亡最近的一刻!

    “你这话太奇怪了。”杜三说。“你都跑路了,还管他怎么办?我也问过他,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拒绝了。不过他生活一直可以自理,这点你不用担心。”

    右手鱼际一跳一跳的疼痛,好像要极力将他与这陌生撕扯开似的。

    简凤箨尽量自然地转过身,杜□□了一步,仍旧是一身洗得辨不清颜色的灰衣服,抱着双臂好奇地打量他。

    子正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地方。这是街角一间倾颓的空屋。空得非常彻底,除了四面带缺口的土墙和一个屋顶,什么都没有,苇编的屋顶千疮百孔,漏下满地箭雨一样的月色。有人从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简凤箨没有回头。

    “至于第二件,”杜三说,“这个。”

    杜三点了点头,貌似对这安排没什么异议。“他是你杀的吗?”

    “大师兄呢?”简凤箨最先想到的是秋离鹤,就问了出来。

    一击不成,任剑还立刻后退,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去检视父亲的情况,再也没向渡剑台这边看上一眼。简凤箨也回到原处,手上的血染红了剑柄。傅万壑向他们转过身,三人一齐下拜,恭贺师尊如愿以偿。惊讶的嘈杂声这才猛然在人群中翻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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