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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看一眼，不斗蛐蛐。

    朱瞻壑笑道：“元宝笨的很，我喜欢你的机灵劲，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汉王府。”

    朱瞻基心中天/人交战。朱瞻壑就是喜欢看到大哥纠结挣扎的模样，越发放肆的逗他。

    梁君吓得打了个半跪，“元宝公公大巧若拙，标下卑微如尘土，岂敢污了汉王府的门槛。”

    梁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标下贪图宫里的绿豆汤香甜，光顾着跑茅厕了，还不甚打翻马桶，闹了笑话，回来被胡主薄好一顿批评。”

    朱瞻壑想在幼军埋一颗钉子，充当耳目，梁君这种江湖人没有节操，容易收买，他把一张银票和一枚汉王府的符牌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说道，“你不要着急着急拒绝，等想清楚了再告诉我——这是你今日伺候我的酬劳。”

    唧唧！

    不行，玩物尚志。

    朱瞻基强迫自己不看蛐蛐，但是耳朵却没法堵住，他从群蛐的叫声听到了“唧唧”的叫声，此声如金石相击，清脆洪亮，不用看蛐蛐的长相，光听声音，朱瞻基就能判断出是一只琵琶翅、大头、牙长、腿健、尾巴尖若长矛的战斗蛐！

    朱瞻壑出了房间，梁君听到脚步声消失了，才敢起身，他拿起银票一瞧，一百两，对于底层士兵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够他过一辈子了。

    朱瞻壑怎么可能放过他？他提着蛐蛐笼子围着朱瞻基绕圈，“这里没有皇爷爷，也没有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夫子看着，你别装了，你就喜欢这个。小时候我不小心弄丢了你的‘金刚战士’，气得好几天都不理我。”

    其实朱瞻基老远听见蛐蛐声就心动了，他喜欢斗虫，但夫子们都说“玩物丧志”，他自打十三岁封了皇太孙，就将一切娱乐活动都丢下了——只剩下看小说话本这种极其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爱好。

    轻薄的刀刃在朱瞻壑的下巴和鬓边游走，发出沙沙之声，几次在气管处打转，又收了回去。

    朱瞻壑说道：“我听元宝说，端午节那天你也遂幼军进宫比赛，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哥，我们玩斗蛐蛐，我捉了几只‘菩提头’大蛐蛐，一看就很能打，你先挑两只。我记得你小时候可会玩蛐蛐了，把我的压岁钱都赢了去。”

    梁君把银票和符牌都贴身收好，将刮下来的胡茬，还有梳子梳齿上的断发都清理干净，放在一方手帕上小心翼翼包好，喃喃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殿下可还记得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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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梁君连眼神都没有变，好像看着一张擦屁股纸，一钱不值。

    “好了，殿下看看满意吗？”梁君拿起皮子，擦拭剃刀上的胡茬。

    朱瞻基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得空，你和元宝玩去。”

    朱瞻壑睁开眼睛，摸着光洁的下巴，“手艺不错，在那学的？”

    朱瞻壑并不把自己当外人，醒来就骑马在草场逮兔子、捉蛐蛐、要元宝把兔子送到厨房剥洗烹制，中午和皇太孙一起享用，再提着蛐蛐笼子“骚扰”朱瞻基。

    梁君说道：“跑江湖混饭，无师自通，刮胡子、采耳、算命、扮假道士给人驱鬼降魔，什么都做过。”

    梁君在发髻上包上网巾，又拿起锋利的剃刀，给他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