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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黄交领袄，石青马面裙。太普通了，没什么特点，弃之。

    为何……

    看起来很家常，朴素的纯色更能衬托她精致的头饰和青春无敌的脸，尤其是烈焰红唇，让她看起来有些魅惑的邪气。

    什么？已经到了下半夜？明明才刚天黑啊！

    梁君闭眼回忆，“记起来了，下半夜末将当值巡夜时，看到胡司记抱着这个在庭院散步，把末将吓一跳，大晚上的穿一身月白，妆容精致，嘴唇涂得血红血红的，就像刚刚吃过小孩的女妖。胡司记真是讲究人，夜里散步也要好好打扮。”

    胡善祥摸了摸鼻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些困了，我回去睡。”

    “殿下！到了！皇上的御驾即将到达通州港！”梁君得到急报，赶来传消息。

    胡善祥满意了，将诗轴用一块布裹着，抱着出门，夜凉如水，她的脸颊热热的，到了庭院穿堂处，遇到正在带着幼军巡逻的梁君。

    鸦青通袖袍，玄色马面裙。太庄重了，好像我很在意这次道别似的，弃之。

    他继续闭着眼睛，等待诗轴烧成灰烬时再睁开。

    看到地上正在燃烧的诗轴，梁君还以为着火了，赶紧跑过去用脚踩灭了。

    大红石榴裙、绿色闪缎对襟褂子。上身一试，好看是好看，就是显得太刻意了些，弃之。

    第66章 傻眼   朱瞻基点燃火折子，看似脆弱的火……

    她若不知，我恨她是块木头！

    胡善祥翻箱倒柜，几乎把衣橱里的衣服试了个遍，最终选定了一件月白色直裰。

    朱瞻基点燃火折子，看似脆弱的火苗靠近诗轴，充满危险的气息。

    然后，体面告辞。

    梁君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我是粗人，不能理解胡司记这种才女，若不是巡夜，这会子我连梦都做到第三个了。”

    胡善祥楞在当场，回想过往，才发现自己梳妆、翻箱倒柜选衣服，浑浑噩噩的过了上半夜都不知晓。

    梁君看着夜空，一弯新月，还时不时被藏在云朵里，那里不错了？

    听到梁君讲述半夜遇到抱着诗轴的胡善祥，朱瞻基心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出世间景色，看出了什么。

    胡善祥回到卧房，胡乱睡了，次日一清早，按照昨晚穿衣打扮装扮了自己，乘着朱瞻基还没有去文华殿，就抱着诗轴，亲手还给他。

    她知道，就是故意糟践我的心意。

    原来她今早的打扮、送诗轴是早就排演过的……她不是一直对我毫不上心，一心想要攀高枝吗？

    火苗在诗轴距离一个拇指距离时停下了。

    朱瞻基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又在被一个女人支配，心下警告自己，赶紧闭着眼睛，把火折子往诗轴上靠过去。

    梁君吓一跳，以为见到女鬼，“胡司记？都过了子时怎么还在外头散步？”

    “还好还好，只是烧缺了一小块，重新装裱一下还能看。”梁君把地上的诗轴捡起来，吹去上面的黑灰，觉得有些眼熟，“咦，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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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仪态、神情，都对着镜子练过不下于十遍了。来呀，互相伤害呀！

    胡善祥，你好狠！

    她到底明不明白，这首诗其实为她而写？

    梁君说道：“当然是下半夜，末将在子时巡逻完毕后就换班回值房睡觉去了，这会子刚醒，收到御驾的最新消息就赶过来告诉殿下。末将今天早上还没见过胡司记呢。”

    进门时，胡善祥能够从朱瞻基的目光看到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心想老娘昨晚总算没有白忙活。

    朱瞻基握着诗轴，不敢打开，仿佛里头藏着一把绝世凶剑，一旦出窍就要见血封喉，杀得他体无完肤，溃不成军。

    胡善祥说道：“你看这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是不是很美？”

    朱瞻基到底还是舍不得。

    梁君催促道：“殿下，御驾只有半天就要到京城了，都等着殿下安排接驾，后宫嫔妃，还有太子妃都在后面，这几天就到了。”

    梁君说道：“璎珞，堆满了宝石珠串，就像个发髻上戴着一个聚宝盆，老值钱了。”

    “我——”胡善祥一瞥前方朱瞻基的卧房，已经黑灯瞎火，人家早就睡了。

    胡善祥用干布巾把头发绞得半干，等不及全干了，梳了个漂亮清爽的云髻，在首饰盒里挑了珍珠、宝石最多的璎珞串挂在发髻上，璎珞珠光宝气，她就没有戴耳饰，选了一张最红的胭脂，涂在唇上，鲜艳的就像一团火在唇上燃烧。

    要体面些。

    朱瞻基听了，她刚才就是这样打扮啊，连忙问道：“她戴着什么头饰？”

    胡善祥编瞎话，强行挽尊，“哦，我看今晚月色不错，就出来走走。”

    朱瞻基又问:“就在下半夜？不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