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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学长？”苏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他不知道是他耳朵出了问题听不见，还是舌头忽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或者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梦，他正睡觉呢！

    我没有外婆了。

    说多几次就会习惯了的。

    “我……”我他妈是同性恋才想听你的声音。韩瑀信试着说话可是嘴巴是动了，喉咙和舌头却不听使唤。

    明明肺部还好好的在身体里，韩瑀信却觉得有人硬生生地把他们揍出来了，没有氧气的他就要窒息，像沙滩上的鱼一样垂死挣扎。

    躲在医院里一个没有人的小角落，韩瑀信抱着腿坐在地上，盯着手机，麻木地拨通了备注为苏小朋友的号码。

    “我现在来找你。等我……”乔墨未说完就听见韩瑀信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韩瑀信大口喘着气，脸上狂冒的汗会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刚侥幸从僵尸群里逃出来。

    “瑀信？”终于察觉不对劲的乔墨警惕了起来。韩瑀信可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类，哦，除了有关他家小马一事。

    五分钟前。

    “苏宁。”韩瑀信只吐出两个字。

    红了眼眶，苏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学长，没关系，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而医院里头的韩瑀信痛得脸色苍白，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他握紧了拳头导致手臂上的青筋曝现。太疼了。疼得他想吐。

    “我……没有外婆了。”

    我没有外婆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这一句话就把韩瑀信身上的力气全花光。

    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左心房就像被人一剑刺穿，钻心的疼让他差点掉泪。

    电话另一边除了韩瑀信紊乱的呼吸声，还是没有半点声响。

    她还来不及给什么反应，韩瑀信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再打不通。

    苏宁听得见韩瑀信不怎么平稳的呼吸声，可他的句子依旧没下文。

    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一向淡定从容的韩瑀信慌得说不出话来？

    “喂？你该不会是太想念我所以特地打给我想听我的声音？”乔墨揶揄道。

    他没有外婆了。

    他没有外婆了。

    “……”

    “你说什么……”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的同事们只见乔墨忽然眼神放空地盯着前方。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韩瑀信的沉默似乎证实了苏宁不安的猜测，提着的心就像卡在喉咙似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说。”早就习惯韩瑀信24个小时喜欢就私讯还是给他打电话的乔墨并不以为意。

    “我……”

    “我说我没有外婆了。”这次韩瑀信说得顺畅，不结巴，不口吃。

    深呼吸。深呼吸。

    是的，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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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瑀信的声音太飘渺，一点都不实切。不切实际得苏宁以为都是假的。

    他没有外婆了。

    许久，韩瑀信的声音才犹如从外太空飘来，跌跌宕宕地传进苏宁的耳朵：“我，我没有外婆了……”

    可电话那头再没吭声。

    这次，韩瑀信拨通了乔墨的电话。

    他张嘴，可是没有声音出来。他再次动了动嘴巴，可却还是说不出话。

    “嗯？”

    早就聚集在眼眶等待伺机而出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从苏宁的眼眶里滑落，路过走廊的同学忍不住纷纷多看了几眼那个抓着电话掉眼泪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