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好康報你知(3/3)
「今晚人多不多?」扬晨风问。
我说:「只有二组情侣和那个条子,保险起见,还是请他们到屋里过夜。」
「阿青!」信杲在服务处的二楼窗户喊。「我下去开门,你等我一下!」
他是我二舅的二儿子,负责管理烤露两区。
稍后,我和扬晨风进入服务处。
「我跟你们去。」信杲忙着找雨具。
我说:「我们都弄湿了,只有二组人,你别麻烦,早点休息吧!」
闻言,信杲蹙眉说道:「稍早,那个外国台湾人讲不听,又带」
我急使眼色,「我会去通知,你快去休息,别折腾这把破伞了!」
信杲瞄下扬晨风,苦笑耸下肩。「这场雨,害金鸡不能生蛋喽!」
我会意笑下,走到外面说:「扬叔!客人由你负责,我去通知老爹。」
老爹是昵称,阿布.阿穆岭,自称是巴勒斯坦人。
至于姓氏,我始终记不起来。
「阿布是我父亲的名字,阿穆岭【我听成台语阿姆ㄟ拎】是我祖父的名字。我年轻时在台湾商人手下办过事,听了许多有关台湾的事物,心生向往。于是存了一笔旅费,毅然离乡背井独自飞来台湾,一晃眼三十多年悠悠过去了」
阿布身材高大,不只比我高,扬晨风也小输。
他外表粗犷,浓眉凹眼,鼻挺嘴大顶颗大光头,蓄着又黑又长落腮胡。
点点白白好像沾了糖霜,浓密刺张铁定比我外婆刷锅子的鬃刷还管用。民宿开张不久,阿布带着简单行囊首次来光顾,投宿一晚便提出包吃包住包月,还会装可怜杀价:「我只是个没名气的旅行作家,收入有限,好心给我优待啦,头家!」
阿布是多毛一族,领口不用敞开便能窥见浓密胸毛。
手脚更不用提,毛茸茸的嚣张,他晚上不必点捕蚊灯,帮我省了不少电费。
他很热衷探险寻宝,经常戴顶圆帽、穿野战服背个水壶拿把开山刀,独自往山里闯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和阿布对视总觉有种熟悉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只是我很白目,同样造型的外国人,无论男女在我眼里大都变成同个人。
「你去过巴勒斯坦的首都吗?」这是阿布和我聊天的第一个话题。
当时,耶路撒冷凑巧被历史老师藏起来,我只好说:「你用过撒隆巴斯吗?」
阿布立刻转身拉高衣服,露出贴在肩胛的药片:「凉凉的,不错用!」
我的眼光盯在他腰背,横向四个刺青汉字,「是布瑞安那,还是那安里布?」
「呒你袂按那!以前在巴勒斯坦刺的,没法度啰!」
阿布的台语,说得比国语还标准。更厉害的是,他还会神算。
那天扬晨风应我所托,终于筑好一间树屋。
白天,我兴冲冲刷完亮光漆,想说等晚上就可以体会,小鸟伴星光做美梦的惬意。心里其实很希望,扬晨风来陪伴窝窝困,一起写自传,圆段难忘ㄟ一夜情。想不到,入夜前阿布行色匆匆赶来,根本没空房。我就很大方,带他去看鸟巢。
阿布也很喜爱满天的灯火,不计较价钱贵了点,立刻预付三个月租金。
我半夜偷偷爬上树与阿布欢庆鸟巢落成典礼,以猛烈的炮火璀璨夜空的美丽。不必羡慕,做民宿唯有这点好处,迎接来自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人物。大家都晓得,外国人的性观念通常比较开放,很多异性恋男人也乐于和同性作爱娱乐。
碍于身份,我不主动搭讪猎物,机会来时,顺势操作。
诚如当初撞见阿布在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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