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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予扬不及李汨开口挽留,快步走进刚好抵达地电梯。

    虽然那位代言人与宏范集团多有利益交换,但和被周氏收购的效益相比就不足为道得多了。

    弃卒保车,宏范集团搭上上千万的赔偿金不要紧,怕的是站错了队,看错了风向。

    任劳任怨陪总裁加班,吃总裁夫人嘴短的郭特助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按下电梯。

    “郭晓川。”周予扬面色平静地叫了他的名字,郭晓川有一种自己大限将至的感觉。

    09

    邢秀看着冷掉的面,想到垃圾桶里许多它的同类,默默放下手机,将冷腻地面条一口口吞食。

    他本来是想想点什么的,但脑子里乱作一团,完全理不清思绪。

    周予扬看着熟悉的十数年未曾变过的外包装,过去的记忆缓慢苏醒。

    邢秀拧开保温壶,没喝完的汤汁表面已经凝结成一块块漂浮的油脂,透着肥腻。

    短短一段路程他走了好久。

    “不用了,我…”周予扬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邢秀肯定还在等他吃饭。

    “哎呀!”李汨霸道地拽着他的袖子坐下,“我这么多年没回国,一回国就是下午这样的场景。你难道不应该陪老朋友叙叙旧吗?快吃啦,我都记得你的口味,不要蒜,红油辣椒,双份香菜。”

    邢秀的眼睛暗了暗,全数倒进了垃圾桶里。

    08

    即使一开始他就是李汨的替代品。

    “你吃饭了吗?”邢秀看着他平静如常却难掩疲累的面容,自然的关心脱口而出。

    邢秀没让司机载他,而是自己搭地铁回家,地铁比较吵,下了地铁走到周予扬买的房子,还有一段路程。

    周予扬还是决定坐下来,他尝了几口,频繁看着手表的分针移动。

    周予扬到家的时候,邢秀正在将黏在锅壁上的面条清理掉,然后才好放进洗碗机。

    宏范集团和代言人解约,虽说代言人的丑闻的确毁坏了企业形象,但一场官司也是在所难免的。

    10

    他今天浪费了好多食物,真是有罪。

    邢秀心中那颗危险的名为自卑的种子从一开始就深深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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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汨没回国之前,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这段平淡的婚姻其实很好很幸福。欺骗白天冷淡只在夜晚热情只是周予扬个性使然。欺骗自己似乎他们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白头偕老。

    “总裁,夫人说他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还送了我巧克力布丁,夫人人真好。”求生的本能让郭晓川流利地解释了邢秀不在和巧克力布丁会出现在自己桌子上的原因以及顺便奉承了总裁和总裁夫人。

    邢秀站在料理台前发呆,周予扬书房里收藏的老照片、李汨看向周予扬时微笑的侧脸、还有隔着那层玻璃只有他们两人的和谐画面…一幅幅图画在他眼前闪动。

    周予扬处理完上午延后的工作,再抬首,已经是深夜了。他披上西服外套准备回家,却在看到办公室外等候的李汨时愣了愣。

    周予扬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周大总裁你终于肯下班啦。”李汨笑着打趣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我买了你以前最喜欢的炒米粉当夜宵,我排了好久的队…特意送来的,吃吃看。”

    “…嗯。”周予扬想到那碗炒米粉,不自然的顿了顿应声。

    公关最讲求时效性,从上午代言人出事到周氏集团和宏范集团的联合声明,前后也不过五六个小时。

    “我走了这么多年,老板竟然还在那个小摊位上,还是他们老夫妻俩,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是时光改变不了的。”李汨有感而发。

    “米粉很好吃,谢谢你。我还有事,失陪了,你慢慢吃。”

    邢秀感觉自己像一只漫无目的的游魂。

    开车前,周予扬给邢秀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先吃不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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