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3)

    &esp;&esp;张敛应：“好。”

    &esp;&esp;周谧不再作声，也不想承认自己的那点不舍，那点感伤，那点遗憾。可这些情绪就这么细微地涌来了她胸口，并密密麻麻地渗透开来。

    &esp;&esp;张敛示意她继续。

    &esp;&esp;张敛挑唇：“怎么，要跟我和平相处了？”

    &esp;&esp;想坚强，想冷静，想从容应对。若今后某一时刻，他们当中任一人回顾起这幕，周谧都该是个强悍且清晰的印迹，而不是涕泪横流，面目模糊。

    &esp;&esp;而这个字掉进空气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暂停。

    &esp;&esp;接着周谧就把自己想象成历代那些大无畏义士，视毒药如信仰，英勇赴死。

    &esp;&esp;周谧瞥去一眼：“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esp;&esp;周谧努了会嘴，嘀咕：“不知道，我怕出去会哭。”

    &esp;&esp;她煞有介事的样子除了引人发笑外就只有引人发笑，张敛问：“之后呢。”

    &esp;&esp;张敛颔首：“嗯。”

    &esp;&esp;张敛看着她说：“好。”

    &esp;&esp;其实吃完药的下一刻，她就已经被难熬的酸胀挤满了，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愤恨，她只知道，她整个人像被柠檬液灌透的水气球，摇摇欲坠。

    &esp;&esp;她在面对一件很不得了，也极其可怕的事，可身边却没有任何值得仰赖的支撑，甚至可以说是，她只有她自己。

    &esp;&esp;“想出去走走吗？”他问。

    &esp;&esp;张敛没有接话，只是注视着她。他有种神奇的个人能力，讲话时偶显轻浮，可一旦安静下来，就总看起来格外认真，又很情深，澄明的双眼里似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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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入住病房第三天的大早，周谧空腹吃下药物，而在这之前，她翻来覆去问吴医生的只有一句：“会不会很痛？要疼多久啊。”

    &esp;&esp;周谧抿抿嘴，似宣布重大消息那般字正腔圆：“这件事结束前，我会跟你好好相处，一起解决。”

    &esp;&esp;童话的现实结局？反面教科书？周谧难以判断。

    &esp;&esp;周谧仰脸瞪他：“感觉你真不是个东西。”

    &esp;&esp;话音刚落，像看视频不当心按到空格键，整间病房极短地寂静了一下。

    &esp;&esp;周谧急忙补充：“还有——”

    &esp;&esp;在心里做好决定，周谧深吸一口气，努力在唇角撑出弯弧：“我们出去走会吧，病房太闷了。”

    &esp;&esp;离开病房前，吴医生回头嘱咐立在床边的张敛：“陪她走廊走走吧。”

    &esp;&esp;两人并排在走廊上走，没有一句交谈，也无任何肢体接触，速度不徐不疾。

    &esp;&esp;张敛应一声，回头看周谧：“感觉怎么样？”

    &esp;&esp;吴医生宽慰说看个人，咬咬牙忍一忍。

    &esp;&esp;可这个笑容是肉眼可见的软弱，像一道褪色的虹。

    &esp;&esp;“我们两人的不正当关系从现在开始正式告终，您有需求请另寻下家，”她双手不自觉交拢，在白色的被面上圈出空心的弧：“我在奥星实习完就走人，之后我们就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ok吗？”

    &esp;&esp;快乐是真实的，难堪是真实的，恐惧是真实的，接下来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esp;&esp;她更不愿在张敛面前失态。

    &esp;&esp;这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