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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谧平复着心情，检查了下：“嗯，没有了。”

    张敛：你在就影响不大。

    他在外面待了一整天。

    结束最后一通后，他问：“打完了？”

    周谧眉开眼笑：你不是吐槽我装饰出来的阿依莲俱乐部容易让人失眠吗？

    而得到这个评价的那晚她就在客厅里一边转圈圈，一边跟客服似的连打了多个差不多内容的电话联系媒体，并因此满头大汗。

    而他早已摸清她路数：我今晚也睡次卧，记得给我留门。

    她无法改变张敛，张敛也无法改变她。但他们必须交出非A即B的答卷。

    她随即被他打横抱起，塞进主卫一道洗澡。他们在氤氲缭绕的热气里一直或深或浅地接吻，亲一会就停下来鼻尖相抵，不自觉地发笑，皮肤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周谧没有说其实她并不反感之前的色调。

    张敛就坐沙发上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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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从头到脚被绑定在时钟的指针上，每一天都在一圈又一圈的悬浮中度过，或快或慢。

    与路鸣恋爱前，她大脑里并无明确的择偶观。

    但她潜意识里从未将张敛与“丈夫”这个名词画上过等号，甚至清楚他绝非良人。

    六点时还发来短信告诉她晚上在酒店吃饭，会待到比较晚，让她自己回家，路上小心。

    现在她有了新的爱人，对他的爱意不见得比先前的路鸣浅淡。

    乃至今时今日。

    考虑到明天很早前就要去公司，周谧比以往更早一点地关了机，躺回床上。

    跟她的爸爸妈妈一样，各司其职，偶有争执，也温馨踏实。

    分手后，她建立起来的、鲜艳清晰的择偶观，也像被熔掉的滴胶画一样，又模糊为一团。

    为了照顾她的体验和喜好。

    周谧故意带小情绪地回了句：那我今晚睡次卧。

    像个饶有兴味的监考老师或面试官。

    但跟路鸣恋爱后，她的伴侣便有了具象，那就是路鸣的样子。他们曾去很多地方旅游，山川云海，落日长河，一望无垠的花林和草野，也曾求佛问签绑同心锁，会在红丝线扣着的木牌上写字许愿画两张挤在一起的Q版笑脸，坚信他们会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穴。

    因为了解他不婚的选择，所以也会尽力克制自己生出无谓的期待。

    周谧：我又不是安抚巾。

    可即便如此，站立在三月之期的倒计时里，周谧依旧会有大考出分，审判终至的忐忑难安感。

    然而再多的仪式与信念都随风散在了鹭岛夏夜的潮气里，化为连青烟都不如的虚无。

    早在十来岁时，她就曾少女怀春地想象过自己未来婚姻的画面跟细节，其中有个不可或缺的关键场景就是：在外应酬的丈夫，洗手作羹汤的妻子。

    张敛：你是哄睡故事。

    但进入高中大学后，她的主观意识强化，并在多方思维与社会新闻的侵淫下，逐步变更观念，树立起个人事业远比相夫教子更为重要的想法。

    这也会让周谧时常产生一种她与张敛已是一对新婚夫妇的错觉。

    群里还在为明天的提案做最后冲刺，周谧混在里面聊了几句，不再生疏，能很好的插入，转正以来的这一个多月，她身上也渐渐有了奥星氛围——这是张敛拿来形容她的。

    其实，只要不在公司，张敛都会跟她比较具体地汇报每日行程。

    所以他们都对此事避而不提，“享受”当下，不约而同地拖延着。

    洗完澡，周谧就回了房间。

    自打不再分房，张敛卧室的四件套的颜色就变得丰富明快了许多，从黑灰更换为现在的浅栗或雾蓝。

    周谧心花怒放的哦了声。

    她给张敛发消息：我先睡啦，明早九点就要出发去K记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