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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喻注视着他的双眼，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沈敬恒银色的长发，又伸出手小心翼翼触摸沈敬恒的脸。

    沈敬恒向楚喻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去做你现在最该做的事吧，长官。”

    这一项研究可以说是打开了新技术的大门，而那批楚喻曾经带回来的矿物资源正是将脑控能量转化为数字信号的重要转换器。

    今晚的星星在夜空中格外的明亮。

    沈敬恒只觉得眼前的楚喻离自己好远、好远。

    最后他伏下身，嘴唇轻轻贴上沈敬恒的额头。

    沈敬恒看见他，信息素更狂乱了。

    楚喻回来短短半年，整个星灵人的科技瞬间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讲吧，反正我不会再听了。”

    他向楚喻行了个军礼，随后平静地转身离开。

    沈敬恒看着那些向楚喻投去敬仰目光的Omega、看着那些不掩爱慕之色的Alpha看楚喻那赤裸裸的眼神，只觉得楚喻已经触不可及。

    “……”

    沈敬恒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没有再看他。

    “轮到我讲了吗？”楚喻平静地听完沈敬恒的话，平静地看着他。

    -

    人们的欢呼声和信心不断被提升，所有人都在等着楚喻做足了准备之后披甲上阵，一举歼灭该死的虫族，夺回SCY-Ⅰ星系，夺回他们的家园。

    -

    楚喻的人影缓缓出现在他的睡眠舱里，突兀地躺在他身边。

    整个世界，整个人类，全都在讨论楚喻的贡献，全都在讨论这是一位多么优秀的上将，他是人类的希望，他是人民的信仰。

    楚喻什么时候走的，沈敬恒不知道。

    沈敬恒见证着这样的变化，每天听到电视新闻里传来的好消息，都快麻木了。

    有了理论技术，又有了矿晶作为能量转换器，很快，第一个脑控机甲很快面世，这还远远没有达到楚喻的要求，楚喻在星系四处寻找最危险最具有侵略性的物种。

    据说是要把这个物种狂暴的精神力融入机甲内，能够提升机甲的攻击力。

    哪怕他不想听，也一样会听见楚喻的消息。

    那个从虫星被带回来的初代机甲，就成为了实验品。

    语言是最锋利的刀。他拿自己的刀，砍向了最深爱的人，也砍向了自己。

    他只知道楚喻离开一个月之后，研究所取得了重要进展——他们研究出了用思维操控机甲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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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素不受控制开始狂乱，在他身体里狂乱爆炸，几乎将他撕扯毁灭。

    终于，一年后，那一天来了。

    ——黑鲨。

    痛苦仍旧在喧嚣撕扯，犹如狂风裹挟着无数碎玻璃在他体内作乱。玻璃渣仿佛在他眼睛割开一道口子，他终于感觉到脸上有一点湿润。

    沈敬恒单独回到自己的卧室，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睡眠舱里，身体和心都抽作一团。

    研究所的人通过楚喻带回来的信息又研究出了压缩空间的方法，这一项技术瞬间被投入使用，极大地提高了机甲的便携性。商人们瞄准了这项技术又为星灵人开发出了空间储物的功能……这都是后话。

    这一切动作，沈敬恒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沈敬恒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讲了出来：“我不明白你的浪漫，或许为了整个星灵人的未来努力奋斗就是你的浪漫，又或许投身整个宇宙，洞悉宇宙的规则是你的浪漫，也许科技的发展也是你的浪漫……可那对我来说，都远不及你在我身边来得真实。”

    整整一年的时间，沈敬恒和楚喻都没有见面。但有关楚喻的消息还是会见缝插针地传到他耳边。

    楚喻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片刻，缓缓站起身，飘在空中注视着沈敬恒，淡淡道：“……我走了。”

    楚喻伸出手试图抹去那两道湿润，可眼泪却从他手中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