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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说完，沈敬恒上前拍了拍裴业琛的肩膀：“辛苦了，我会想出办法对应的。”

    沈敬恒亲自找上了他。

    沈敬恒的话字字珠心，裴业琛抿着嘴唇，好半天才答道：“对不起，愧对您的信任。”

    “……”裴业琛无力地笑了笑，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优秀到令人发指，哪怕是他的回避，男人都能敏锐发现蛛丝马迹。

    最优秀的士兵啊。

    “见过脑虫之后，以愧对自己部下为由请辞，把剩下的工作安排全都甩手……是我教你的吗？”沈敬恒的语气很是冷淡，甚至有些愠怒。

    失声痛哭之后，裴业琛做出了一个决定。

    沈敬恒作势要走，裴业琛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出声问道：“你就不想问问我的心灵破绽是什么吗？”

    “别问，我不想讲。”裴业琛第一次忤逆沈敬恒，颇有些自暴自弃。

    “仅此而已？”沈敬恒眉头微皱，“脑虫杀了你所有的部下，唯独让你坦诚面对自己的真实欲望，然后放过你？裴业琛，荒诞电影都没你会编故事。”

    裴业琛自嘲地笑了笑：“它让我坦诚地面对我的真实欲望，仅此而已。”

    明明毫无成就，却什么都想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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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敬恒直接推理得出结论：“也就是说脑虫会读心，甚至知道你的心灵破绽。”

    真卑鄙啊。

    真无耻啊。理所应当享受着同伴们支持却还差点被脑虫洗脑的自己。

    “看来你的确需要休息。”沈敬恒眼中好像带了一点关切，“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如果连久经心理素质训练的上将都没办法对抗这种心灵攻击，我们的普通士兵就更不可能了。”

    可他不想放弃自己曾经拼搏努力到手的这些，又不想轻易否定自己的无能为力，更不想承认自己在和脑虫的交战中败给了自己本能的欲望。

    裴业琛心脏猛地一震。

    “是，够荒诞。”裴业琛冷冷笑了笑，“我也觉得很荒诞，为什么偏偏活下来的是我，为什么我不是战死沙场的将军，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折磨和羞辱，为什么要让我去解释我无法解释的一切？”

    真恶劣啊。

    他配吗？

    “沈敬恒……”裴业琛抑着自己喉间的酸涩，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点倔强和自尊。

    无论是楚喻还是沈敬恒，对他都是一样的信任，楚喻在小心翼翼保护他，沈敬恒也在肯定他。

    但这个请求没有被批准。

    看见沈敬恒的脸，那熟悉的堕落感觉像烙印般从他身体里浮现，他双腿控制不住在发软，心跳猛烈加速。

    对于一个士兵来说，这是危险的。他心知肚明。

    对于一个长官来说，这是极度危险的。他更是心知肚明。

    “你是我亲手培养出来，最优秀的部下，是我相信我们可以胜利的原因之一。”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沈敬恒看着裴业琛的眼睛，“脑虫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能够让我最优秀的士兵突然没有战意。”

    他敛起自己的情绪，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显得失态：“元帅。”

    沈敬恒把他带到单独谈话的私密会议室，开门见山：“你见过脑虫了对吧。”

    “那是你的秘密。”沈敬恒背着身回答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强逼你说，我相信你不会做出危害星灵人的事，也不会因为虫族对你进行心灵攻击就投身虫族……因为你是裴业琛。”

    裴业琛心里涌上一抹失落。原来只是公事。

    他请辞星舰驾驶军上将一职，并称自己愧对部下们的信任。

    裴业琛眼眶一热，两行眼泪又滚了下来，砸到地上。

    沈敬恒敏锐地抓住重点：“脑虫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