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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渐行渐远。

    “你还脸皮厚。”

    “什么？”林俞问。

    “你可闭嘴吧！”杨怀玉气得不行，拉着他：“走走走，回去睡觉。”

    “我发现你还有一点对自己的认知不够全面。”

    闻舟尧把他的衣服轻轻放下来，看了他一眼。

    闻舟尧是真的没有想到。

    林柏从：“那臭小子难道不是你生的？你看看他懒在他哥身上那德行，跟没长骨头一样，看着我都来气。”

    他皱了皱眉，“林叔……”

    杨怀玉：“大儿子愿意惯着，关你什么事？再说，你不把他打成那样，他能赖着他哥？说来说去都是怪你！”

    闻舟尧手上动作顿了顿：“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心里也难受。”闻舟尧道。

    闻舟尧的眼里有情绪闪过，沉吟：“林叔，我从来没这样觉得。”

    房间中央的圆桌旁，闻舟尧倒了杯茶放到林柏从手里。

    “怎么？你不放心？”林柏从回头看了闻舟尧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舟尧，林叔以前是说过希望你能看着点他长大，但林俞从来不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一路把他抗在自己肩上。你要记住这一点。”

    祠堂周围又安静下来，只是偶尔能听见蜡烛燃爆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从小嫌弃到大，嫌他话多事儿精又矫情。

    林俞已经睡着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闻舟尧不咸不淡地应付他。

    林俞趴着转了个头面向闻舟尧：“那你还能忍受这么多年不打我，是不是证明，你还挺喜欢我的？”

    “时间过得真快。”林柏从一向拿闻舟尧当亲儿子看，但和对林俞那种纵容和偏爱又有所不同，对他，林柏从一向是宽和支持的，开口说：“这小子要是有你那时候一半让人放心，我和他妈也能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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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俞外伤感染加在祠堂待了一夜，第二天就成功发起了高烧。闻舟尧第二天一早是把人抱着从祠堂里出来的，林柏从所有怒气在见着儿子脸色发白躺在床上的时候，通通化为了实质性的担忧。

    “是。”闻舟尧在对面坐下来，笑了笑：“那时候刚到林叔你腰间高。”

    手上掀开林俞后背的衣服，看清那白嫩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眉宇间微微皱起。

    林柏从是这样说的，“林家那一派到了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你们这代人要称呼一声堂叔父。那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一个人住在建京清山寺旁边，没有孩子也不收徒弟，但对林家人还是有些情分在里头的。我已经跟人说好了，等林俞伤一好，你抽一天时间把人送过去吧。”

    “林家曾祖那一代曾有一个分支，从传统木雕技艺中推陈出新融入了各家派别的特长自成一派，因为放弃了最核心的东西，不被主家所承认。”林柏从说到这里从桌子上站起来，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翻开。林俞房间的布置这些年和小时候没有多大变化，唯独书架上多了很多新的书。

    林俞没话找话一样：“哥，怎么都说你惯着我，你明明一直嫌弃我。”

    闻舟尧看着沉默喝茶的林柏从，一时间竟听不出他到底是生气还是赞扬多。

    “什么都怪我，你讲不讲理？”

    第11章

    吵吵闹闹的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

    “林叔，别担心，天快亮的时候给他又吃了一次退烧药。”

    林柏从喝了两口放下杯子，看着闻舟尧最后总结说：“这小子，缺管教。”

    林柏从接过茶杯，看着已经很高大的少年人感慨说：“你来林家那会儿也就跟林俞这小子现在差不多大吧？”

    ……

    杨怀玉：“我现在睡得着了行不行，我大儿子在里面呢，我有什么好睡不着的。他对你儿子比你这个当爹的都靠谱！”

    从艺术赏析图文图画，到设计美学工艺制作，所囊括的方面之多范围之广。

    林柏从叹气，“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仔细想想，未必全是坏事，林家的确安逸太久。”他说着往床的那边看了一眼，话锋一转，“但是这不是他犯错的理由。我就知道他迟早得惹出事儿来，我这个儿子啊，心比天高，心里藏着大主意。”

    要把林俞送走。

    林柏从：“刚刚在房间里一直转圈说睡不着的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