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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呆坐到了天明，直到徐骞来敲门，他才回过神来……

    徐骞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以往将帅出征，也会带上几个丫鬟仆人随行伺候，不算什么大事！”

    沈清河亦是甲衣长袍，外披虎头软甲，足蹬高靴，看起来英武威风，不像个小小校尉，倒像个年轻的将军。

    槐安：“好吧，当我没问！”

    这时徐骞和沈清河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一身戎装，徐骞头戴红缨盔，着明光铠甲，虽久未上过战场，可那武将的忠勇之气丝毫未减，很难想象昨日他还是个烂醉如泥的酒鬼，今日却作为全军主帅，披挂上阵。

    沈清河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堪，他学的那些礼义廉耻全都浑忘了。

    她走过去，想和他聊两句，不曾想沈清河好像当她空气一般，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往前走。

    大门外，槐安背着个包袱等待，徐骞和沈清河应该是去向宁伯远辞行，还没出来。

    菱儿反问道：“你长得貌美吗？”

    “顾公子！”菱儿笑着打招呼。虽然她扮作小兵，可那脸上涂了脂粉，仍旧看得出来是个姑娘。

    “我不需要人伺候！”沈清河冷冰冰说了句。

    顾蔓这才有点回过味了：难道是在说她？

    顾蔓觉得奇怪，昨日说起去边关沈清河还挺激动的，怎么今日就跟要去奔丧一样垮着脸。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自认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宁樱那样完美的女子他都不曾有过那样的想法，方才竟对自己的结拜大哥生出那般龌龊的心思。

    菱儿回道：“是小姐让我去的。说是……随行伺候沈公子……当然还有顾公子你，和徐将军。边关艰苦，我去好歹能帮忙铺床叠被，浆洗缝补什么的。”

    “小安子，你也要去？”

    这人咋回事儿啊？换了身衣服就不认人了？

    这小子今儿吃炸药了？

    沈清河猛地惊醒，冷汗涔涔，心还在“咚咚”地跳。

    沈清河瞥见了菱儿，一本正经对徐骞说道：“师父，军中皆为男子，菱儿一个女子前往，怕是不妥！”

    “这是去打仗，又不是郊游，你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

    槐安悄悄问菱儿：“他是不是在说我？”

    也不知是惊的，还是被吓的，他只觉得喉咙发干，还有些潮热，赶紧起身猛灌了几杯冷水。

    他对断袖之癖向来嗤之以鼻，曾经他还指责那槐安不正经，如今，自己也……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只是那神情严肃，薄唇紧抿，眉峰更是拧成一团。

    “自古男女有别，男子在外征战，女子家中纺织，各司其职。若是男女不分，雌雄颠倒，岂不乱套。男子再生的貌美，也终究不是女子，不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又有何用？”

    “不仅是我，还有她！”槐安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小兵。

    “是啊！”菱儿委屈道：“是小姐特意拨我来伺候沈公子的！”

    他这才恍然意识到，他为何那般决然的拒绝了宁樱，皆因当时他一心想着的是自己的大哥。他不愿与别人共连理，只想与大哥同白首……

    顾蔓仔细一看：“菱儿？”

    顾蔓一早起来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劲装。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对大哥的过分关心可以看作是兄弟情深，可方才做的那个梦，已是超出了正常的情感。

    几人静静看着沈清河这一番慷慨陈词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是男人浑厚的嗓音，不，是大哥的声音！

    天已蒙蒙亮，平静下来后他换了身衣服，才坐下来想那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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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女子睁开眼来，怒目而视：“沈清河，你干什么？”

    梦里的情景仍然很清晰，丝毫没有因梦醒后而模糊。

    顾蔓恍然大悟般点头微笑：“还是小姐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