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悸動:2-3:上山捉鵰(2/3)

    他奮不顧身,分明是忠肝義膽的蕭峰,為救結拜兄弟段譽,拼命殺出一條血路。

    徵詢的語氣,充滿捉弄的意味,分明有意挑釁。

    阿彬的汗衫濕到映透胸肌,兩粒乳頭愈看愈像紅桑椹,不知吃起來是甜或酸。

    他偏臉看過來,眼裡蕩漾著一抹猥瑣的笑意,彷佛在暗示什麼。

    阿彬道:「路是人走出來的。有人藏在那裡面,幹什麼別人也不知道,對不對?」

    末了,阿彬把開山刀遞過來,含著揶揄的眼色說:「換你,敢嗎?」

    有股很熟悉的怪味沖鼻而入,我說:「是樟腦丸的味道?」

    「最好是,走啦!」阿彬爬山與眾不同,揮刀披荊斬棘,步步執著要征服山林。

    這麼認真的熱誠,簡直是武俠世界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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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靜立在藍天下,保持一貫的沉默。

    很快地,阿彬滿頭大汗,裸露的手腳隨著勇闖的成果,割痕時而迸出絲絲血紅。

    他故意使壞,硬往我臉上擦。

    我向來最崇拜,有血有肉充滿義氣的俠客。

    他倚著樹幹在休息,摘片樹葉遞至我鼻端前:「你聞聞看。」

    「這叫牛樟樹,可防蚊蟲。」阿彬把葉子揉碎,將液汁往手臂上抹。

    阿彬指著山下,礦山縮小成土堆,遠處梯田宛若棋盤排列。

    不過,我仍然很興奮,內心竊喜,問道:「阿彬!你以前幹過?」

    爬山果真是很有意義的活動,開啟我紛紛揚揚的遐爾,美麗了午後的時光。熱情的陽光把濃密的樹梢篩成碎片,鬼鬼祟祟閃動不明的妄念。蟬鳴熱鬧在幽深之外,喞喞複喞喞,不是木蘭當戶織,而是我內心暗伏的蠢動,在催促不斷膨脹的欲望。

    因為血性漢子是世間奇葩,光明磊落,摒懶葩很帥氣,連挖鼻孔都迷人。

    風不吹葉不動,樹不語,只管靜靜地傾聽鳥鳴的呢喃。

    不過沒關係,我有恃無恐,一點也沒在怕。

    忽然覺得爬山真好,我不由心想:「阿彬如果突然累到昏倒,我不就可以」

    「上面沒路吧?」我仰望的視野,只見樹木濃密,蒼蒼鬱鬱,高聳見不到頂。

    那味道變得很濃烈,又嗆又臭,我敬謝不敏。

    我很榮幸與俠客同行,時間被汗水蒸發,化為輕煙飛逝,遁入歷史洪流。

    「你看!眼界開闊,風景優美,讓人心曠神怡,爬山不錯齁?」

    更精確的說,阿彬根本不相信我辦得到,打從心底把我看扁扁。

    緣由我二哥小學畢業,出外奮鬥以後,家裡的粗活,舉凡劈柴挑水、鋤土澆肥等等。我媽使出「仙女散花手」四兩撥千斤全往我身上壓,我想推也推不掉,被逼著練成「天龍八不神功」。其中之一,不對大樹蠻幹,對付小草很省事。我邁開凌波微步,全力施展六脈神劍,就是要讓蕭峰為之眼睛一亮,從此對我刮目相看。有了動力,刺激腎上腺素大爆發,我一口氣殺上山脊。眼前一亮,風景一變,豁見對面群山簇擁,碧波蕩漾,景色似曾相識,美得我無法不大驚小叫:「這不是龍珠灣嗎?」

    曖昧了我的想像,莫名有種期待,卻又說不出個具體的什麼來。

    天地良心,能夠親近阿彬是我夢寐以求的奢望,攜手闖蕩變成興奮劑。讓我勇於拋開畏怯,壯膽展示親熱,逮住機會就托住阿彬的屁股往上頂、抽空就把摘到手的野果塞入他嘴裡。我累積無數的喜悅,任由汗水淋漓熱烘烘的身軀,完全不知累。

    美則美矣,只是很可惜,我心中最美的風景就在觸手可及之處,卻不敢去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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