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悸動：第六章：有錢的痞子同學(2/2)

    「你罵我是豬嗎？啊？」她手指快點到我鼻子，「去照照鏡子，你才是豬八戒！」

    短暫晤面，因為長相關係。我有特別去瞄，他制服上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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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次見識，張天義展現流氓的氣焰，正在仰慕那威風的屌樣。萬萬想不到，他突然偏過臉來，朝我眨眼噘唇耍可愛。模樣實在突稽，我不由發噱，趕緊轉開臉。

    暑假第一天，我不情不願去上輔導課。第二節下課時，張天義穿著白襯衫、黑色大喇叭褲，雙手插在褲袋，腳開開，大搖大擺走進來。弄得地板喀喀響，原來夾著木屐來探課。這下子，甭說他老兄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這般大張旗鼓，自然引人側目。

    「有乾哥真好厚，尤其是有錢的。吃香喝辣，不被養胖也難嘍！」

    郭玉琴聽了，瞪眼說：「乾哥不行嗎？你管那麼多幹嘛？」

    我們真的很有緣份。第一次看見他，是雙十節遊行時，他剛好走在我前面隊伍的最後一排。因為褲子超級拉風，把屁股繃緊緊，走路腳開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

    簡青樹一直縮頸不敢動，聽見喀喀聲遠杳，回頭低聲問：「他又來找你幹嘛？」

    想不到的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我記得很清楚，林美麗出嫁的隔天。午休時，我趴在桌上看著腿上的小說，忽聞怪聲不絕於耳。我臉一偏，只見在學校樂隊擔任大喇叭手的男同學，在後門探頭探腦。

    不像張天義，粗眉單眼皮，兇兇酷酷有股痞痞地野性，穿著修改過的合身制服，將雙腿像肉粽繃緊緊，胯間凸出一大包像麵龜，非常魅眼，看起來就很有男人味。長相也成熟許多，比我班上男同學都還要帥。身材雖然不高大不壯碩，但身上散發濃濃地流氣味兒，可能是來討債的。沒想到，張天義第二次來時，要我代傳飲料和零食。討債不可能這麼好，我覺得很奇怪，轉交時問道：「那個吹大喇叭的，是妳什麼人？」

    值得一提的是，張天義的嗓音沙啞易辨識，博得貼切而不雅的綽號：鴨公！

    「幫我拿給郭玉琴。」他好像在憋尿，匆匆將藍色信封塞入我手裡，轉身離開。

    老實說，我的臉顏還難脫稚氣，穿著寬大的制服，好像在演歌仔戲。

    實在有夠冏，為了堵住那張芭樂嘴。我趕快咬斷含在嘴裡的滷蛋，塞給他半顆。

    「張繼唐！甭出、單操」他不但知道我的名字，還曉得我會划酒拳的秘密。

    發現我在注視，他露齒笑開，比來指去像在演默劇。

    我緩緩攤開手掌，豁然是黃澄澄一枚戒指！

    我看不懂，乾脆走近問：「同學，有什麼事？」

    聞聲，同學嚇得紛紛轉頭。

    張天義我行我素，很親熱來摟肩，右手握著拳頭將一物塞入我掌心，再很慎重將我的手掌握起來，低聲說：「兄弟，這事很重要，一切拜託你了。」話落，他攬肩的手臂用力摟一下，走到門口突然頓停。目露兇光環室掃視，殺氣騰騰說：「看啥小？」

    簡青樹幾乎每天帶滷蛋，說他家開棺材店，雞蛋吃都吃不完。我不懂那兩者間有何關連，聽到棺材心裡發毛就沒多問。虧他也愛吃我家的「剩菜一家親」，所以用滷蛋來交流。其實，張天義的頭還蠻像滷蛋，應該也很喜歡吃。所以不介意沾上我的口水，照單全收。他急著把我拉出去，至於幹什麼，實在沒啥大不了，應該沒人有興趣。

    好心沒好報，等張天義第三次來咻咻時，我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