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悸動：6-3(2/2)

    為了方便交談，我把嘴吧湊至他耳邊：「聽說，你們上課可以唱歌、跳舞？」

    他的側顏線條很立體，下巴有幾根沒刮乾淨的鬍子。「老師不管嗎？」

    「你會這樣說，代表你的很大支。我檢查看看！」我無法再假仙，趁機亂摸。

    張天義吹聲口哨，很臭屁說：「我是老大，動口不動手！」

    「誰敢？畢業那天清總帳！」他耍兇狠時，額頭會憑添皺紋，頗有老虎的威凜。

    張天義回頭看一眼，未置可否，ㄎㄎ猛笑

    我猜測，他可能被壓久了，走路才會腳開開。

    我再問：「畢業典禮那天，老師常常被打，真的嗎？」

    「現在呢？」他語氣變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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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他具有蕭峰的俠義，這麼維護我。不枉這些日子，我浪費午休時間相陪。

    張天義不疾不徐，很正經說：「我有時會氣喘，可以練肺活量。」

    我本來抓得滿手虛軟，忽然捏到粗硬實體。「哈！定喀喀，大尾鱸鰻ㄟ！」

    張天義讀放牛班，並不代表笨。事實上，我覺得他是全校最聰明的學生。

    「打架以後再討論，有件事我想不通。樂器那麼多，你為何偏要選笨重大喇叭？」

    可惜的是，牛仔褲太厚，加上坐姿關係。儘管我已很努力去圓夢，仍舊摸不出具體形狀。隔靴搔癢，害我真想直接探進去摸清真相。「學生常在校園幹架，你有嗎？」

    我心酸酸，「唉！雖然很不願意，但也只能接受。對我爸而言，死亡是種解脫吧。」

    我聽了，非常意外。「怎麼說？」

    「不是不好，就因為太好。」他口氣堅決，透露堅定的信念。

    「歷年傳統，那是一定要的啦！」他眉飛色舞，彷彿在陳述豐功偉業。

    張天義回頭，張嘴作勢：「咬你喔？」

    真鮮！流氓也會耍天真，顯然很喜歡。

    他冰冷的耳朵，被我溫暖了。「我們是兄弟，我去幫你搖旗吶喊，不好嗎？」

    現代的流氓，有如古代的俠客。有情有義，才有機會成為人人敬仰的大俠。

    我不由想到：「以前，我爸咳一咳也會氣喘，表情很痛苦，我光看就難過」

    「這是我的秘密，我竟然隨口講出來，你還懷疑ㄟ？」他回頭七一眼，加強威權。

    意外的答案，讓我落下頦，還得滿地找眼鏡。「你講話中氣十足，是在唬我吧？」

    「你是我唯一會唸書的兄弟，我可不想害你！」他說得很乾脆，聽來不虛假。

    張天義不假思索說：「藏鏡人比較酷。武功那麼高強，懶叫應該比較大支厚？」

    張天義緩緩偏臉，挑眉說：「看心情。」

    話落，機車突然停住。

    「你很故意喔！」張天義嘻嘻笑，扭來扭去，好像很爽說：「按呢ㄟ想袂爽咧！」

    我沒幹過架，卻興致勃勃說：「那天你準備幹架，記得事先通知我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