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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桓顿时沉默了。

    “对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张斐想到之前的轰然炸响，问道。

    虚山其实离御剑山庄不远，就在御剑山庄的旁边一个城区，当时梁桓选在此处时张斐还惊讶了一下。

    【……别这样了，莫不仁，停手吧。】

    张斐沉思了会儿，“都不是凡人。”

    施桓勉强露出个笑容，“张叔早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了？”

    莫不仁轻笑一声，饶有趣味地观赏这由他一手造成的好戏。

    施桓顿时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脸色一变，“是御剑山庄。”

    施桓抿了抿唇，他想要露出一个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却发现已经笑不出来了。最终，施桓只好看着莫烨的双眼，“对不起，背叛了你。”

    【……住手，莫不仁……住手……】

    “要我停手？”莫不仁突然恶劣地笑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停手。”

    莫烨看了他半晌，笑了声，“你欠我的？你欠我的还少吗？”

    也许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梁桓还是那么蠢，蠢到一点都没有防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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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桓没有反驳，只陈述事实一般地道：“如果你说的是感情，我很抱歉，我想我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接受的想法，而且你也知道，我从一开始进入魔教就是别有所图。而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留在那里了。”

    “怎么回事？难道起火了？”

    梁桓的呼吸停滞了下，他闭了闭眼，神色疲惫。

    “哈哈，小桓你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冷淡暴力？我才不相信呢。”张斐眨了眨眼睛，“不过那个人品性不坏。”

    “为什么？这个御剑山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反正施桓最后也是要来报仇的，我来插一手又有什么关系。”莫不仁懒懒道。

    莫不仁的笑容愈加充满恶意，“如何？果然棂山大公子也不过是表面善良吗？”

    莫不仁唇边肆意的笑容微微收敛，他眸色一寒，冷冷道：“你又凭什么命令我？”

    两人都将一旁的莫烨忘在了脑后，等到施桓想起来时，他回过头，就看见莫烨正用一副呆怔的目光看着他。

    施桓也点点头。

    脑海里是虚弱不堪的梁桓，经过一天灵力的运转，制造一副适合施桓使用的身躯消耗了几乎他所有的气力。所以在最后，当施桓将水玄珠给他时，莫不仁轻而易举就夺取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是的，出现在外面的一直都是一个灵魂，就是张叔你平时见到的那个，但是其实还有一个，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出来我以为他是有什么限制才不能出来。那个灵魂十分危险，刚刚就是他夺取了那具身体的控制权，然后突然离开了。”

    【……我叫你住手！】

    似乎可以看到梁桓痛苦的表情，莫不仁的心情变得极其怪异，一半是为之感到快意，一半却浸在冰水里，是刺骨的疼痛。

    曾经是他父亲拜托他留在魔教，给他任务，还告诉他他母亲也是这般期望，等着十年后剿灭魔教一家团聚。在魔教痛苦地挣扎时，他心里唯一抱着的信念就只有母亲，而现在，母亲也没有了，父亲骗了他十年，他没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施桓皱了皱眉，“我在融合了新身体后就将水玄珠给那个人了，可是那个身体里面有两个灵魂，在我将水玄珠给他们的那一刻，另一个灵魂占领了那个身体。”

    施桓点了点头。

    千里之外的御剑山庄。

    火光冲天，尖叫声、脚步声、被呛人的烟引发的咳嗽声，还有在火海里苦苦挣扎的呻、吟。偌大的御剑山庄此时乱成了一团，有丫鬟和小厮在拼命用水灭火，却绝望地发现火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莫烨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远处的黑烟慢慢变得浓重起来，一阵骚乱声似乎从城区传来。施桓突然猛地想到那带来他刺骨痛苦的黑焰，瞳孔一缩，“糟了，他肯定是去御剑山庄了。”

    至于莫烨，除了一句抱歉，他也无话可说，若是可以，他只希望还清以前欠下的，之后，分道扬镳，再不相见。

    “两个灵魂？”张斐一愣。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让你还一剑，”施桓平静道，“这是我欠你的。”

    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张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看着远处城区若隐若现的火光和黑烟，心头一凛，“你们先等一等，那里……是不是御剑山庄？”

    站在屋檐上的是一身白衣的人，仿佛隔绝在这人间惨剧之外一般，有火舌撩到他的袍角，却丝毫伤不到他。白皙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鬼魅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