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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预约了医生……”

    海茵嗯了一声。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很沉，并不想继续讲话了。

    糟了。海茵失落地想。被发现了。

    他闭上了眼睛。

    夏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翰森与她目光相对，本能地退缩了一下，但出于一个年轻alpha自尊心，他又竭力维持着什么都没有察觉的表情。

    芬妮的声音有些惊慌：“是。”

    海茵慢慢转过头去，看见了对面床上同样被束缚着的那个人。

    芬妮打量着他：“你看着可不像。”她疑惑道：“身体不舒服么？”

    海茵立刻否认道：“没有。只是……星舰坐久了。我想睡一会儿……”

    海茵慢慢走到她对面的空床上躺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发虚，力气正在飞快地流失。抑制剂开始起效了。这里的环境安静而规整，让他想起安森的巢。

    尤妮慎重道：“您是想让我们记住，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此刻不存在不代表过去没有存在过或者未来不会存在，对么？”

    “来访者对你的资料很满意。来吧，赚积分的机会又到了……”

    芬妮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就是玛莎的咒骂：“该死……拉夏尔……我该想到的……”

    夏丹环视了一圈儿，冲认真望向自己的尤妮点了下头。

    纯白的视野里，无色的蛋白质分解液被准确地滴到了纳米载片上，将一只水熊虫的尸体包裹起来。目标在显微镜下被分解剂拆解，结构变得越来越越分散，越来越细小，最后完全溶解。随着液体的蒸发，纳米载片很快重新恢复了洁净，就像那里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茵听到了一个非常甜美温柔的声音：“你还好么？”那个声音非常友善，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感，让人很难装作没有听到。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很快的，亲爱的。不耽误你看医生……”

    “这个实验有什么意义呢？”翰森不解道：“太简单了，只是滴溶剂而已。它甚至都算不上是个实验，只是实验中的一个步骤……基础教育阶段每个人都做过无数次了。”他是科研班的优等生，号称智商有215，今年以高分通过测验，一路进入了夏丹为实验室培养新人而成立的科研班。

    那个人冲海茵笑了笑，笑容就像盛开的玫瑰：“我也不太喜欢玛莎。”

    是个omega。海茵一生中见过很多人，不乏很多美人。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仍然让他感到震惊。

    “求你了……玛莎监视员，玛莎大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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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茵已经没什么力气讲话了，但他不想让眼前的人这么快就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芬妮点了点了，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光彩。

    玛莎坐在海茵对面，满脸痛心：“拉夏尔，你怎么可以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

    “糟糕，又是7439……”朗格咒骂一句，匆匆离开了。

    “你是什么原因进来的？”她问道。

    “我可不敢。”芬妮把声音压得很低：“他是个疯子。”

    玛莎的声音终于冷淡下去：“那么，请好好休养吧。”说完，她就离开了。

    “如果你们把载片放到更高倍的镜下，能看到残留其上的那些破碎的大分子。”夏丹淡淡道：“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实验。希望你们能记住它。”

    不知过了多久，海茵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听到了玛莎愉快的声音：“芬妮。”

    朗格还想说什么，他的悬浮屏突然闪烁起来：“紧急情况：X监区omega服役室发生意外，来访者失去生命体征……”

    第15章 夏丹 2-1

    海茵声音很轻：“杀人。”

    海茵没有回答。

    海茵想，那大概是因为纯白色的房间太过明亮的缘故。

    海茵重新闭上了眼睛，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朗格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医生晚些时候会到。”

    芬妮似乎松了口气。她喃喃道：“不知道琥珀这次又做了什么……”

    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带着束具被绑在床上。护理机器人正在测量他的生理指标：“……血压恢复，血成分恢复……生命计数72%，基本恢复生命体征……”

    “我可能……也是。”海茵想起了布利萨克死去时的脸。他感到自己在发抖。但他无法把那一幕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

    芬妮的声音立刻变得小心翼翼：“也是杀了alpha么？”

    “琥珀也是。”她自言自语道：“所以这事儿可能没那么难？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