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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丹对此感到无奈，但她没有权力对工作任务作出调整。因为针对微生物感染方向的工作是实验室重要的资金来源。医疗机构和制药厂会购买疫苗的专利，政府也会根据情况下拨补助。

    学生们的临时住所就在同一栋大楼内，是一间集体宿舍。说是集体宿舍，其实在大套房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很小的，属于自己的房间。

    夏丹换了身衣服，离开了自己的住处。

    她慢慢吃着牛肉三明治，和温德漫不经心地聊了一会儿工作以外的事。梅休假了，她的丈夫也随之申请了休假。原本奇奇果上市的季节已经到了，但今年市场上完全没有它们的影子。据说是往年运输的交通路线受到了战争的影响。

    “我们的母星系离你们有一万多光年呢！”温德抗议道。

    “……联合舰队某别动队在极为艰险的情况下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作战任务，以少胜多，重创敌军……予以嘉奖……”夏丹读着新闻，感叹道：“不知道是哪个厉害的指挥官。真是可怜，他似乎有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上司。”

    “毕竟和海盗打仗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夏丹叹气，自言自语道：“甚至他们那套宗教理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让我想想，也许背后是斯特拉？又或者是安森？奥博？”

    “别这样，又不是费瓦病毒的有效药物。”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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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抱歉，只是胡乱猜测。”夏丹拿起机器人递过来的三明治：“其实还有个可能，听上去虽然非常不可能……”

    夏丹呛了一下：“什么？”

    “嗯，样本应该很快就会送到你们那里去了。”

    “为什么？”温德不解道：“我看你大概是真的累傻了。”

    夏丹耸耸肩，自嘲一笑：“只是个毫无根据猜想。我父亲那个人，生前很喜欢从各种荒谬的角度思考问题。这也许和他的工作经历有关。”她神色寂寞下去，咬了一口三明治。

    “至少它代表希望——给在黑夜里摸索的我们一个可能的方向。”夏丹愉快道：“我要去看看我的学生们了。”

    费瓦病毒和席瓦病毒是同科病毒，形态和结构存在诸多相似之处。唯一的区别是席瓦病毒比费瓦病毒稍微温和一些——它的致死率只有80%。

    “七联自己导演了这场战争。”

    “我以为你会先休息。”

    “基本上确认了。不过路途遥远，可能你得耐心等上几天了。”

    “我会的。”温德触手摆动：“有空再聊。”

    “对了，有个消息。”温德一面用触手给自己涂保湿凝胶，一面道：“他们抓住了一个圣殿组织的头目，在他的星舰上搜到了针对席瓦病毒的有效药物……”

    夏丹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她让机器人又拿了一份三明治，手指在悬浮屏上划过：“看样子圣殿这一次背后有人支持。武器什么的，比预想要先进不少。这可有点麻烦。”

    这些资金看似丰厚，其实很难在账面上停留太久——实验室仿佛是个专门吞吃金钱的无底洞。

    “但你看上去并不是很担忧。”温德好奇道。

    夏丹这才想起了还有打仗这回事。她仿佛已经和现实生活脱节很久了。随手调出新闻，上面是夺回金石要塞的消息。夏丹眯起眼睛凑过去看那个头版照片，觉得“夺回”这个词只是种修辞上的粉饰——金石要塞看上去像个被人踩得支离破碎的酒瓶盖儿。看样子海盗们把那里祸害得不轻。

    “我休息过了。回来的路上打了个盹儿。”夏丹把剩下的三明治塞进嘴里，擦了擦手：“替我向梅问好。”

    在这种情况下，相关学科就变得很重要。实验室要根据各地上报的数据和案例进行大量分析，判定潜在风险，给出应对方法。微生物种类太多，各个星球的环境本身又会对人类的免疫系统造成不同影响。变异和演化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即使有人工智能辅助处理了绝大部分工作，研究员们的工作量也仍然惊人。

    夏丹最后看了一眼那份关于费瓦病毒的资料，然后把页面关掉了。

    80%。这个数字实际上仍然高得惊人。夏丹感到一丝久违的振奋：“消息确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