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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木头的气味飘了进来。夏丹动了动鼻尖，端着酒杯走了出去。

    “那就很简单了。”托雷同情道：“他可能对你有点儿意思。不管是哪方面的意思。”

    果然是伊维。

    伊维居然没有还价，而是默默付了钱。托雷取下了他的终端，把新旧机器拿过去调试了。

    夏丹笑起来道：“谁让我总是很有喝酒的运气呢。”

    销售人员在查库存，笑着告诉她存货只剩两个了。如果再晚来些时间，大概夏丹只能选择其他商品了。

    托雷走过去，伊维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托雷。”夏丹皱眉道。

    他给夏丹推荐了当前库房中其他一些有货的模型。夏丹最后选择了行星桓山。那是颗十分美丽的星球，离帛书的交通距离也不算太过遥远。也许有一天那个孩子可以到桓山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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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夏丹，他的脸明显白了一下，然后湿木头的气味更加强烈地飘了过来：“教授……”

    然后她想起了自己在十九岁那年，第一次了解到了桓山星，还想过要建议父母带着弟弟在那里定居。因为那里各方面环境都不错，政策对脱离红鸾系统的人也相对宽和。只可惜她还没能和父母说起这个，星震就发生了。

    托雷啧了一声，走过去打开了空气循环系统：“需要什么型号的终端？”

    夏丹喝了两杯酒，还是忍不住和他说起了自己这届带的新人。当然，也不免提到了伊维。

    夏丹想了想：“话虽然是这样……”

    夏丹托腮，晃了晃酒杯，陷入了思索。

    托雷的店似乎生意还不错，刚送走了买终端的几位客人。看见夏丹，他有点儿抱怨：“每次我的黑蜜酒一到，还没能在酒窖放上两天，你准会到这儿来。你是有什么特殊的预知能力么？”

    找托雷喝酒是夏丹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温德虽然也是夏丹的挚友，但和他在一起夏丹只能喝茶，这就少了许多乐趣。

    “你肯定没见过这种类型。”

    托雷若有所思：“听上去他以前过得很不容易，你又对他很不错，至少比别人对他好得多。他其实没道理讨厌你。”

    托雷耸耸肩，从货架上拿了一个终端：“你可以看看这个，不是什么新型号，但是设备本身是全新的。帛书10年前生产的款式，功能很全面，只要你不打算拿它搞数据入侵，基本上完全够用了。学生和教师很多会买这个，因为它有个资料便携模块。”他递给了伊维：“价签在上头。看在你和夏丹认识的份上，给你个九折吧，不能再低了。”

    托雷的生活与夏丹不同，他是个散漫自在的人，因为总是与各种不同的人打交道，对人情世故也比夏丹练达得多。

    夏丹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两个我都买下吧。

    夏丹摇头：“我觉得喜欢自作多情可能是alpha的普遍缺陷。”她正想说些什么，门被推开了。

    “只是把你手上的那个拆下来。”托雷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的公民信用等级可是很高的。”

    托雷嘴上埋怨夏丹又让自己做白工，手上却很利索地锁定了第八卦限某处环网的入口。人工智能解析入口代码需要花点儿时间，正好够他们聊聊天，喝上几杯。

    离开商场，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夏丹看了眼时间和定位，决定到托雷那里去一趟。她可以在那儿喝杯黑蜜酒，顺便借托雷的网络去看看第八卦限的环网。有些网络在正常访问的情况下是受限的，但托雷是个很棒的黑客——在雀湖那会儿，他就是最厉害的环网信息工程师了。

    夏丹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去过蓬莱几次，那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了一阵疼痛。

    “我……我想换个速度更快些的……”他结结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