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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样呢?你们是朋友吧?’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话泛上了脑海。
林月沈穿着连帽外套,他把兜帽摘了下来,即使穿着外套走了好一段路他也没有要出汗的迹象,就这点来说十分让人羡慕,薛柏台想,“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林月沈顿了顿,“为什么我一定要对你有所求?”
“我做的太明显了吗?”
我要出去走走。他对自己说。我必须出去走。不然就无法挣脱。薛柏台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沼之中,他感觉自己就要陷下去,又或者陷下去才是最佳的选择,但他必须出去,必须行动,哪怕这会让自己陷得更深。
林月沈默不作声。高个的少年面容冷峻,脸上的线条有些接近清朗,但依然带着少年似的稚嫩轮廓,但他一冷下脸,于是所有的稚气都像是烟消云散。“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看我的。”林月沈冷着声说。
他又能怎么样。他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啊。
“你想跟我到什么时候?”
“那你担心我?忧虑我?害怕我随便找个地方跳下去?然后你光明一片的前程就蒙上了阴霾,啊,然后在未来某个你志得意满的时刻这个阴影就会掠过你的心头,于是快乐也像是有了缺憾?真好笑。”薛柏台试想自己的语气应该是凶狠而有侵略性,但实际他的声音疲惫而无力,像是在说一个自己也知道不好笑,但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无法阻拦的烂笑话,“谁会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滚远点林月沈。”
薛柏台锁上了门,他揣了些零钱放在口袋里。出了单元口的时候明晃晃的阳光晃了他一眼,薛柏台把手掌架在额前往天上看。已经是夏天了。他想。昨天下了雨,又那么闷,今天的太阳果然很大。薛柏台无所事事地乱晃,他不想到人多的地方去,于是就走到了小区附近的公园里去,那里也被称为是个小小的森林公园,偏僻的小路很多,也有小桥和亭子,薛柏台随意地踏上石板,直到找到一条石质的长凳坐了下来。
他们明明是朋友。薛柏台想。作呕感泛上了喉口,但薛柏台将它连同三明治咽了下去。
薛柏台跌坐到了椅子上。他捂住脸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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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柏台请了一天假。根据李清隔着门小心翼翼对他说的,老师十分理解,就算时间再久一些也没有问题。希望他好好调养身体。 话语中隐约透露出的老练和体谅让薛柏台如鲠在喉,他听说有一些事情如果不是相关者的话就无法知道,有一些事情如果不涉及自身的话根本体验不到痛苦和必需的小心,薛柏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他盲目地更换着频道,听着各种各样主持人的声音和嘉宾的大笑声。薛柏台茫然地看着屏幕,在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薛柏台体验到了奇异的呕吐感与清醒感交织的状态。
“是啊。中午根本没有人出门。”薛柏台眯起眼睛向上看,阳光透过细碎的树叶洒了下来,薛柏台把腿伸直,几乎要横越短短的石板,“你想要什么?”他疲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