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x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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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笔是横。
藏茭肩膀颤抖了起来。他脸颊冰凉一片,泪水浸泡了他的悲伤,嘲笑着他的勇敢。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躺在怀里,睫毛一颤一颤的。
是啊,他怎么没发现呢。
女孩嘶哑的求救与哭声重重砸在藏茭心口。
可爱。
女孩发出更崩溃的哭声。
男孩摇了摇头,煤油灯在手中轻轻摇摆,明黄的光线把房内恶鬼的狂欢和房外悲伤与愤怒划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藏茭犹豫了片刻,也轻轻回抱住希尔斯宽厚的肩膀。
……星。
“嗯。”
“没事。”他还不确定梦的真实性,也还有很多很多疑点没有剖析出来,所以他不想现在就把梦告诉希尔斯。
……小。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不让我救她!”在女孩尖锐的哭泣与男人玩味的咒骂中,藏茭感觉悲伤与愤怒已经淹没了他的全部,他能感受到女孩的的颤抖、无助、盈满泪水的红肿双眼。他从未如此勇敢过,但男孩却不让他进去。
走廊恢复一片漆黑,房间里的哭叫笑骂声变得很小很小,藏茭什么都看不见,他被拉起手,男孩在他手心一笔一画的写字。
他说了这么多话,房间内的人丝毫没有听见的迹象,哭泣与笑依旧混沌不堪,彰显着人性的罪恶。煤油灯的光照不进房间里,所以他只能看见一点点模糊的轮廓。
“我一直都在。”
男孩定定地看着他,明明还是没有感情的一张脸,但藏茭却从他乌黑的眼睛里看出了无尽的悲伤。
“茭茭。”他抱住藏茭的腰身,温热的肌肤相贴,缓解了一些那种失措、不真实的感觉,“不要害怕了,我是存在的。我在抱着你。没事了,都没事了。”
没有疼痛,只有惊魂未定的心跳与耳鸣声。
“刚刚茭茭在梦里一直在哭着说‘为什么都不不存在?为什么不能救她?’,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藏茭流着泪,吸着鼻子。他嗓子火辣辣的痛,从失语到大声喊叫耗费了他太多力气,他现在浑身发软,像是疲惫的人偶。
因为他们在“不同的世界”。
“……小星?”
许久。藏茭开口问道。
在念出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藏茭感觉自己突然跌了下去,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往下坠,最后剧烈的震动。
【黑匣子】
希尔斯也没再过多询问藏茭的梦,他低声哄道:
好痛好痛好痛,救救我救救我……!
因为这扇门。
他救不了女孩。
“现在才五点多,再睡一会儿吧。这次一定会是个美梦。”
“……你是存在的。”藏茭嗓子有点干涩,脸色发白。“你是存在的。”
男人的声音如泡过水一般扭曲怪异:
巨大的信息量一时难以完全消化,但藏茭心口疼得厉害,他不顾一切要往里面冲,想要拯救这个可怜的女孩,却被身后的男孩大力拽了回来。
他嗓子也有点干,也许是过于担心。在藏茭情绪平和很多后,他轻轻地询问道:
藏茭脑袋也不是很清醒,他顺从地躺在希尔斯的怀里,在希尔斯哄睡的低语中慢慢入睡。
他没有说话,而是把煤油灯放在了地上。煤油灯里的火苗很微弱,晃了两下就熄灭了。
希尔斯抱紧藏茭,金色的发丝像是阳光的垂怜,看着温暖而柔软。他伸出手一下一下抚慰藏茭赤裸的后背,让他慢慢安心下来。
“院长……卖给我了,哭哭哭,你有资格哭吗?你的……都是我的……”
“谢谢你……这么温柔的安慰我。”藏茭脸颊染上一点粉色,被希尔斯揉了揉头发。
藏茭睁开眼。一旁的希尔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紫色的眼睛柔和美丽:
像个小天使一样。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