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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瑾转身，废墟之下传来一声呻／吟。

    萧瑾不答。

    “主上，真的是路家。”陈述的语气里还带着颤抖，阿火试探着道，“少主还留在夜枢帝都，要不要……”

    萧瑾一听就知道被误会了。无所谓地说道：“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至于知道了什么……毕竟，某些人既然想借着这把刀子来宰个狠的，又怎么会安静的待在那里看戏呢？”

    “长姐言重了。我等绝无此意。”萧铭梧反而是三个人里面最显得清醒的一个，“我，想求长姐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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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铭梧闻言不再开口。

    萧瑜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外面，天还黑着。她低头看了看被子里，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忘了……而且……

    寂静安宁的漫漫长夜，

    萧瑜对于沉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慢悠悠地对水儿说道：“友未定，敌已明。孤不妨也借一回刀子，看一场大戏。”

    萧铭祀或许还好一些，他很少在萧家生活。但是对萧铭梧和萧铭流来说，无异于毁掉了他们所有的过去。

    “父亲，他是不是知道昨晚的事？”萧铭梧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

    萧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这样的生死存亡上心。旁支、庶子对于家族的依附感向来是可有可无。更要命的是，在这个时候，萧氏无人。

    ……

    萧瑾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浅笑：“六少爷，这是在质问我？嗯？”

    “少主……”水儿凝眉，显然还要劝说什么。一阵微风略过，烛火轻轻摇曳，水儿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改口道，“诚如遵命。”

    “长姐不敢说吗？”萧铭梧的语气略带讽刺和讥笑，“还是不想说。”

    眼角余光看着烛火渐远，萧瑜的嘴角再次翘起完美的弧度：“萧家，该还了。”

    “少主，姓路的动了。”水儿端着烛台，此刻外面传来打更的叫唤声。

    望着即将升起的旭日朝阳，踩着脚下热气未散的涓涓殷红，萧瑾身后的三兄弟面如白纸。

    “长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萧铭流咬着嘴唇，眼中的悲戚让见到的人为之动容。但其中绝对不包括萧瑾。

    ……

    萧瑾自不必说，早就决裂了。萧铭善藏在赵王府邸避而不见。萧铭祀、萧铭梧和萧铭流竟然在这种时候选择了闭关。宁桦园里不见客，比起萧铭善来更加嚣张跋扈。

    杀人放火这种事对萧氏一族来说从不陌生。但他们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二姐……二姐她……她……”萧铭流蓦然闭嘴，因为他无法面对那样暴虐状态下的萧瑾。应该说，没有人想面对这样的萧家大小姐。

    ……

    夜色无边，鲜血如河。

    水儿不答。她比谁都明白，眼下，并不需要她给出任何答案，沉默反而是她应尽的义务。

    “不必管她。本殿要知道的是，这次到底是皇族还是世家。”萧瑾手腕一转，在笔尖将要滑落的墨汁顺势落在了砚台里。白纸如故，不沾风尘。

    “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吗？水儿姐姐觉得，此时孤该如何做？”萧瑜眸光涣散无神，大殿里微弱的烛光在她眼中却如同白昼。醒了，就难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