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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熙年怔了怔，原来她竟然是替那些演员觉得难过。难道她没察觉到：她现在算是半个“网红”了吗？

    周末晚上七点整，林桥准时到达了半岛饭店，推开了双人包厢的门。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西装，里搭白色衬衫，像是来应聘某个岗位的ol职业女性。

    林桥叹了一口气，她和爸爸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就是替吴师伯觉得可惜。这么好的相声剧，只怕是后无来者了。

    如此云淡风轻片叶不沾身，不像是普通人成名的表现。

    “你能教出这样的儿子来，也很了不起。”顿了顿，陆熙年试探性地问道：“这几天，你们母子在北展说相声的视频红遍了全网。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爸爸也经常跟她说一句话：没有好作品的相声演员都是空中楼阁，就是上100次新闻，开100次专场，别人也照样记不住你的名字。

    林桥推辞道：“其实是我儿子先提出来救场的，我只是上去当个捧哏而已。”

    隔着两米远的距离，陆熙年第一次仔细观察了下她：林桥的长相算是妩媚美人的那一挂，像是八十年代王家卫电影中的女主角们，但并不是一般的网红锥子脸。

    “北展演出事故是你外公的伤心事，还有一百多个舞台剧演员准备了半年之久，却只能临时撤档下台。他们肯定心里不好受。”

    久而久之，他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适合娱乐圈，什么样的人进来就等同于毁灭。

    出乎意料之外，他必须再问问：“林小姐，你对成名这件事，没什么想法吗？”

    “快点过去？”

    他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所以才想要全方面地考察她。

    陆熙年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他从没见过不希望上热搜的艺人。

    “这小子打来好几次了，你都在睡觉。”林国栋根本没把这人放在心上。

    如果林桥的个人素质过关的话，他才会想方设法帮她做营销和推广。

    她的脸蛋偏向椭圆型，有许多迷人的风情藏在眼角眉梢里。而她的眼神如同少女般清澈澄明，减少了些许年龄带给她的沧桑感。是非常有辨识度的长相。

    林桥向来实话实话：“我没什么想法。这样的视频每天微博上都会出现个把个，网民们看个新鲜热闹而已。等到这股新鲜劲儿过去了，大家也会忘记了这件事。”顿了顿，她衷心道：“我只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他一周到头都有节目要上，只有周末晚上，他才能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

    她很清楚自己的职业追求：“我们相声演员都是靠作品吃饭的艺人。不需要粉丝打榜、不需要卖唱片刷销量、不需要搞线下应援会。我们没有圈粉的压力。我们的压力只在于能否有好作品拿出手。”

    说实话，微博热搜，根本没普通人想的那样具有造星的能量。

    陆熙年收回了目光，轻轻咳嗽一声，聊开了话题：“林小姐，多亏你和孩子上去说活儿，我外公的名誉才能保全。我全家人都会记得你的这份恩情。”

    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有急于撇清旧时恋人的、有全盘否定成名前的自己的、有故意疏远亲戚父母的。更有甚者，陷害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朋友。只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最“落魄”的一面。

    陆熙年也笑了笑，原来她对艺术看得比名气重要，这倒是非常少见的“纯艺人”，于是问道：“那什么对你来说比较有意义？”

    否则的话，宁可违背外公的话，他也不会让林桥改变现在的状态。

    他是选秀节目主持人，看过太多的普通人一夕之间变成家喻户晓的大明星，然后迷失了自我。

    对他而言，这顿饭的意义只在于：看看林桥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值不值得去推红。

    有些人不成名的时候，只是个芸芸众生而已。只有成名之后，才能见人性中的真章。

    林桥连忙接了电话，陆熙年先感谢了她几句，再问道：“林小姐，周末晚上七点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否则的话，把一个不适合娱乐圈的美貌女人推到大众平台上，那不是帮助她，而是害她深陷在欲望的游戏里，最终沦陷为某些人的玩物。

    这即是他陆熙年自己的底线。

    第14章 014 门户   原来我也是个角儿……

    平心而论，他对林桥的印象十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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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桥真是无所谓，她只觉得陆熙年在说笑：“如果这样就算成名的话，那微博平均一天换十次头条，就可以造就10多个大明星，一年就造出了3000多个顶流。每个网红买个热搜上个头条，就能去走芭莎慈善晚会。你觉得这可能吗？”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眼中的林桥，只是一个带着孩子来听戏的母亲。那温馨的一幕，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他的母亲也是一名戏曲大师，也常常带着自己去书房听戏，林桥身上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