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3)

    皇帝一直留神注意着她的反应, 并没有错过她眸中一闪而逝的异样。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许长安骤然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眸中流露出藏不住的戒备警惕。

    这种熟人之间对话的语气，许长安听后颇觉别扭。她忽略心头的异样，稳了稳心神：“不知皇上召民妇前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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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安却是一惊，她今天刚跟太后提起，皇上就知道了？还因为这件事把她叫进宫？

    “不明白吗？”皇帝轻笑一声，“朕昨晚，可是梦见了娘子啊……”

    不是惊喜, 而是惊骇。

    皇帝目光微闪，一时之间心情复杂。一方面动容于她的深情，一方面又有些若有若无的烦躁。

    他说话之际，视线一转，竟伸手抚向许长安的鬓边。

    她笑了一笑，轻声回答：“回皇上，确有此事。”

    许长安垂眸，做出一副恭谨模样：“民妇知晓。只是昨夜梦见家父，心中挂念，因此才斗胆向太后请辞，还望皇上成全。”

    许长安心下狐疑，抬手去摸，只摸到冰凉凉的，并未见雪。

    皇帝声音沉了几分：“许娘子爱他、敬他、念他，他就站在你面前, 你也认不出来么？”

    许长安心中一凛, 睫羽轻颤，清丽的面庞瞬间血色全无, 她强压下心头的颤栗，露出不解之态：“皇上说什么？”

    “朕听闻，许娘子要回湘城去？”皇帝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啊！

    虽无十足的证据，可他基本已笃定自己就是“承志”，他只遗憾现下记不起更多，而派去查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复。

    他怎么会同意让她在这个当口离开？

    “真是因为昨晚梦见了父亲？”皇帝微一沉吟，神色不明，他放缓了语调，“而不是因为见了朕的缘故？”

    许长安惊讶抬头，脑中轰然一响，心里仿若一道惊雷闪过。他在说什么？！他居然说梦见她？他是记起旧事了？还是现在又对她有意？

    这话不带调笑，可细听起来，却颇有一些暧昧。许长安脸色变了几变，有一瞬间的心虚，不知皇帝是在出言试探，还是真的起疑。她心思急转，异常诚恳地道：“皇上说这话，民妇不明白。”

    “……这会儿化了。”

    许长安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她还记得自己先时的对外形象，反应极快，苍白着脸颊，做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皇上，民妇自有夫婿，虽然他生死不知，但民妇爱他、敬他、念他，一生只认他一人……”

    奇怪 不应该感情甚笃才对吗？

    皇帝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眼神微动，轻轻一笑，收回了手。倒也不见局促之色，相反甚是坦然自若：“朕见许娘子发间有片雪……”

    所以皇上是什么态度？

    这话倒不是撒谎，他夜间发梦，都是一些跳跃的画面，有两人同乘一车，也有她对着他笑意盈盈……

    这一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念头飞速掠过, 待要去捕捉却已消失不见。

    她既深情如此, 为什么就认不出站在面前的他？他不记得也就罢了，她怎么连试着去认一下都不敢？

    他直视着她，黑眸深不见底。

    “凡是御药供奉的人家，都需要留在京城，随时供奉御药，此事许娘子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