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3)

    那是她想想就觉得恶心, 永远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她则又画起了别的，一时是青松园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一时是湘城金药堂后院的大树……

    听她说不想让他选秀，尽管不清楚她的真实原因，可他心里竟有一种诡异的欢喜。

    许长安磨一会儿墨, 寻思着差不多够皇帝用了, 这次放轻脚步, 缓缓走至方桌旁, 重新铺纸、磨墨。

    许长安并不是一个恋家的人，可这会儿在皇宫深处，她无比地想念湘城。

    许长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如实回答：“不想。”

    许长安疑心自己听错了, 惊异地看着他：“真的吗？”

    选秀不是明年春天就要开始举行了吗？这还可以根据他的心情而决定？

    她想，或许她更怀念的是在湘城的那段自在岁月。

    ——对于选秀之事，他本就不热衷。先时提过一次，也不过是因为梦到跟她做了那种不可说与人听的事，疑心自己到年纪该选秀了。后来知道他们母子存在，他更是没再提过。

    乍一看去，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她的沉默让皇帝心里烦躁。他伸出食指轻敲桌案：“说话！”停顿了一下，他又低声告诫：“不准撒谎！”

    她心念一转，将这些都收了起来，偏头瞧一眼皇帝。只见他仍在低头批阅奏章。

    他唇角轻扬，慢条斯理道：“看在文元的面子上，你如果能哄得朕高兴，朕也不是不能考虑取消明年的选秀。”

    许长安低着头将沾染上墨渍的地方擦拭得干干净净, 心里一片乱麻。

    少时她才轻声道：“我现在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就送皇上一幅画吧？我画的不好，可我实在没别的了……”

    可是，把皇帝哄高兴？怎么哄？他又不是那个比较单纯的承志。

    她没有专门学过画画, 只是学习认药时琢磨过一点, 也不追求意境，只图一个形似，所以画得极快。

    她的震惊很好地取悦了皇帝。他勾一勾唇：“当然，君无戏言。”他停顿了一下, 意有所指：“不过选秀最终是否取消，还得要看你表现如何。”

    皇帝眼皮抬了抬, 也不说好或不好，只慢悠悠道：“先看了再说吧。”

    把画放在桌旁，待其墨迹晾干。

    可要说画什么, 她一时也想不到。双目微阖，思忖一会儿，她再提起笔，画了湘城老家的那只酷爱打盹的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许长安心中一凛，猛然惊醒过来。拿这些去哄皇帝高兴？不太妥当吧？画上并无不敬的内容，但万一再勾起她对皇帝的欺骗，惹恼了他，岂不是自找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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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安心脏砰砰砰直跳, 不知道皇帝此举的真实意图。但不管怎么说, 即将到来的选秀能够取消, 是她在皇宫这几天, 听到的唯一一个有一点点安慰的好消息了。

    她身体微微发颤，紧张而又不安，担心再度惹恼皇帝。

    他再恼她怪她，也只是恨她没有真心，从没想过去拿别的女人恶心她。

    他说着又低下头, 重新拿起还未批阅的奏章。

    诛心 我后悔了

    在许长安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想过嫁人。当年对承志，也只是想着娶了他。她更不会想着去做谁的女人, 和旁人共用一个丈夫。

    而皇帝脸上并无怒容，他神色淡淡的，似是漫不经心地道：“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