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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折中甚至还提到她母亲因不愿丈夫纳妾，买通产婆，谎称她是女子，是以一直假充男子教养，从小学医认药……十五岁在药王庙，暴露女子身份……

    但皇帝眉梢一动，还是开口：“让他先去勤政殿候着，朕这就见他。”

    她说着不禁掉下泪来。

    这次也不例外。

    在皇帝翻看密折之时，夏良低声补充解释：“湘城传言，许娘子自小扮作男子，是因为八字过硬，得了高人指点，不得不如此。可臣多方查探，真实原因乃是其母为阻止其父纳妾……”

    “真的？”郑太后欢喜极了，继而又小声埋怨，“那赶紧接过来啊。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怎么把他们养在宫外呢？就算身份差点，孩子出生之前，也该把孩子的娘纳进宫的呀。你拖到三岁多，岂不是让人怀疑他的血统……”

    皇帝接过密折打开，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许长安的各种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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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皇帝恢复记忆，确定了她的身份，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夫婿”，这暗探见或不见，意义已经不大了。

    他说到后面，脸上已没有丁点笑意。

    姓名、年纪、生辰、籍贯、父母姓名……格外详实，与承志所知，毫无分别。

    “皇上现在要不要见？”

    “是。”

    “啊？什么？”郑太后一惊，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皇帝眼眸微阖：“朕说，你已经有孙子了，不日就会接进宫中。”

    这次皇帝命令下得急，他带的人手也多，有结果后，片刻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往京师赶。

    “他三岁半了，先前一直养在宫外。”提到文元，皇帝眸中不自觉漾起了些许笑意，“朕即刻接他们母子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下旨把哀家的孙子给召进宫。”郑太后轻笑，也不去计较儿子今日不给她面子一事了。

    有福传了话后，在殿外廊下搓手，见皇帝大步出来，忙上前撑伞，语气中有遮不住的激动：“皇上，派去湘城的探子回来了。”

    说到文元，他不免想起那次跟孩子的见面，心里一片柔软。

    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她有苦衷，也愿意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皇帝略一拱手，大步而去。

    几个年轻女子不敢多言，匆匆施礼退却。

    风势逐渐小了，可雪仍下得密实，搓绵扯絮一般，地上已有薄薄一层积雪。

    她开心而又担忧。

    快马加鞭回京向皇帝复命的暗探名叫夏良，三十来岁年纪，相貌、身材都极其普通，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那种，却有着丰富的查探经验。

    他们刚一离去，郑太后就忍不住出声埋怨儿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哀家让那太监传的话，是过分了一点，可还不是为了你好？要是直接说，这边有几个姑娘，让你过来看看，你会过来？”

    他曾派暗探去查许娘子的所有信息，包括“承志”。本来只需耐心等待结果，可这几日接二连三的事情，他早已回想起了四年前的旧事。

    “母后。”皇帝突然开口，打断了母亲的话，“你已经有孙子了。”

    然而皇帝只说道：“此事母后不必忧心，儿子自有主张。”他略一思忖，又补充道：“至于后宫人选，母后就不必操心了。今天的事情，朕不想有下一次。”

    “是。”福寿应下。

    见到皇帝，夏良匆忙施礼，虽然困倦，可一双眸子亮得惊人：“皇上，臣幸不辱命，已查到相关信息，请皇上过目。”

    尽管现在想来，长安的做法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她肯生下他们的孩子，独自抚养，也从不否认承志的存在，对他应该也是有真心的吧？

    皇家暗探的规矩，一般会将查到的结果，用密折以图文形式呈给皇帝。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你都二十了，自己不操心你的事，我这做太后的，还不能张罗一下？国家大事要紧，可子嗣也重要啊。你不急着抱儿子，哀家还急着抱孙子呢……你膝下空虚，哀家将来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

    “嗯？”皇帝脚步一顿。

    郑太后满眼惊诧，明显不信：“这，这，你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