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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学的都是礼尚往来，这次是真的犯愁了。

    文元跟父亲相处毕竟太少, 虽然一时新鲜，可还是更亲近母亲。

    许长安心里一阵发酸，以前的日子还能回去吗？她只轻轻摇一摇头。

    他们母子俩人说话，皇帝在不远处站着，此时眼角余光落在她脸上，见她面色苍白，秀眉微蹙，分明是不高兴的模样。

    “我跟皇祖母说话, 说的好困, 然后就睡着了，醒来天都亮了……”

    一大一小，两双相似的眼睛里俱都流淌出笑意。

    皇帝下意识看向许长安，只见她静静站着，低眉敛目，不知在想些什么。承志的记忆中并未见过她骑马，不过她自小假充男子教养，会骑马也正常。

    快四岁的孩子, 有些沉了。

    “等过年以后放晴了，父皇教你。”皇帝碰了碰儿子的鼻子。

    许长安笑意微敛，含糊道：“还行。”

    他心头一阵无名火起，想到跟他在一起，她就难受成这样？

    文元轻轻一击掌：“娘也去，娘也会骑马。”

    “昨晚睡得怎么样？今天早上吃饱了没有？”许长安声音很轻, 话语里的担心遮掩不住。

    “学药就不必了，宫里自有太医，还有御药房，用不着他亲自学。”皇帝缓缓说道，“至于先生，你能请到什么先生？朕改日从翰林院挑个学士亲自教他。”

    他知道，还行就是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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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元近来说长句渐渐多了一些，他还饶有兴致跟母亲提起那个叫福寿的公公。

    皇帝额头抵着儿子的脑袋，逗趣一般问：“文元想不想学骑马打猎？”

    “皇祖母给我这个。”文元指着脖子里的长命锁给母亲看，继而又有点苦恼, “我没有东西还她了。可她说不用还，让我收着。”

    许长安不由地失笑, 放下他, 问：“你要跟娘说什么啊？”

    皇帝轻笑：“皇祖母不爱那些。”

    皇帝突然吩咐一旁侍立的宫女：“把小殿下送回寿全宫。”

    母子俩之间的氛围亲密而又自然。许长安甚至短暂地忘却了一些不快。

    见儿子并没有害怕或者不开心, 许长安心下稍安，时不时地应和两句：“是吗？真的呀？”

    文元以前都睡在她房间的小榻上, 这是他晚间第一次在别的地方入睡。

    “娘昨晚睡得好不好？”文元反过来问母亲。

    许长安心中微涩，她现在无法掌控她的人生，连文元的未来也成了未知。

    文元歪着头想了想：“那我今晚还陪着娘吧，跟以前一样。”

    许长安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那是你嫡亲的祖母, 让你收着便收着吧。皇祖母对你好，你也要对她好。”

    “我知道的。”文元点一点头, 很认真道, “娘对我好, 我也对娘好。”

    第62章 欢喜   不想让朕选秀？

    许长安下意识伸手, 随即又觑了一眼皇帝神色。见其面无表情, 她眼睑低垂，立刻将文元抱了过来。

    一想到如果没有文元，她可能真的就为了子嗣另行招赘了，皇帝瞳孔蓦的一缩，将怀里孩子抱得更紧了一些。

    文元想了想，又问：“皇祖母去吗？”

    文元也乖巧，一本正经的模样：“娘, 放我下来, 我们说话。”

    文元笑得灿烂：“想啊。”

    在父亲怀里待了一会儿后，文元就向母亲伸出手：“娘——”

    单纯可爱的孩子总会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此刻抱着文元，皇帝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尽管她对他没半点真心，可她终究还是留下了他们的孩子，而不是另嫁旁人或是招赘生子。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