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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不管是在做承志的时候, 还是沈翊，他对她的情意, 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晚，他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许长安胸中似有千言万语, 良久也只轻轻唤一声他的名字：“沈翊。”

    “沈翊，沈翊……”许长安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声音很低, 状如呢喃, 仿佛要把这个人给刻到心里去。

    皇帝眉目间蕴着清浅的笑意：“长安，这诏书，你拿去看看吧。”

    “入赘”两个字，冯大人说的格外艰难。时人多重颜面、男子犹甚，愿意入赘之人少之又少，甚至有人将其视为奇耻大辱。

    他心里隐隐有些遗憾, 早知如此, 年前就该耐着性子、压下怒火, 对她更加宽仁一些，兴许她前些天就不会被逼着成那样了。

    她长在市井，知道很多男子不想入赘，认为此举有损颜面，更有过分者，贫贱之时不得已入赘了，依靠岳家发达以后，又大肆纳妾，甚至是逼死原配，还认为是扬眉吐气苦尽甘来。

    所以，是为了让她放心？

    许长安暗想，他也可以说是成婚的。

    而这次却是明明白白写着他曾入赘许家。

    她温软的身体甫一靠近, 皇帝就身形微僵：“长安……”

    她日前看过封后诏书，只说皇帝当年在湘城成婚有子，如今找回妻儿，该正式册立。

    皇帝心内暗叹一声, 抬手将她拥入了怀里。

    她仰头看着他，一时间脑海里涌现出许多旧事，本来只是冲动之下的随手一抱。可不知怎么, 这会儿竟不愿松开了。

    ——

    他是天子，怎么就公开声明曾经入赘了？就不怕有损名声吗？

    这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的主动亲近。

    朝中官员一个个都是人精，涉及天子家事，他们也只是同相熟、信赖的同僚简单说几句，就迅速转了话题。

    许长安瞳孔微缩，方才她隐隐猜到了一些，此刻听他明明白白说出缘由，她心内五味杂陈。

    她没有说话，只伸臂抱了抱他。

    他并不在意旁人议论，何况他是九五之尊，还真没多少人敢说不好听的话。

    “应该假不了吧？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入赘？”许长安忍不住问，“你这又是何必？”

    第73章 亲近   有一点点小兴奋

    当年她一开始是有意利用, 纵然后来生出真心，也远不及承志对她的一腔赤诚。可他除了前些天恼她那段时光, 一直对她颇多纵容。

    他不想看她跪他，干脆在她面前将诏书自行打开。

    他心跳一阵加速，忍不住去想, 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

    要知道她当时还曾用为了他的名声考虑而拒绝入宫。

    “当然，我说是入赘，还有个缘故。”皇帝慢悠悠道，“既是入赘，那按理也就不会再有选秀纳妃之事。长安，这样你能放心吗？”

    许长安并不是一个把男女感情看得很重的人, 可面对着捧到自己跟前的真心, 她也免不了心中激荡。

    “这有什么？”皇帝却不甚在意，“当时我若没走，不已经入赘了吗？”他微微一笑：“总不能说我们当年没成婚，就生下了文元吧？”

    “其实为了报恩而做人家半子，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许长安匆匆浏览，不由地暗自吃惊。

    皇帝声音淡淡：“嗯？”

    许长安得知此事，已是将近晌午了。

    “如此说来，……真的曾经入赘？”

    ……

    “是啊，身居高位还不忘旧时之约，果真重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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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如今入赘者是皇帝，不管心里怎么想，大家口中都免不了要表示理解，并夸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