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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皇帝眸光微黯, 抬手将她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你说。”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咯咯而笑。

    孙荣贵嘿嘿一笑：“娘娘，老百姓爱这么叫，就随他们去。娘娘可比青囊容易记多了。大家这是感念娘娘恩德呢。”

    许长安唇角微勾，抬头在他下巴亲了一下，小声道：“对，我们是夫妻。”

    许长安抬眸, 凝视着皇帝，很认真地问：“沈翊, 我经常去御药房, 你有没有不高兴？”

    先时人们只知皇帝受伤失忆之际，曾入赘许家。提起这位许娘娘，都觉得是幸运之人。

    她近来忙碌，他们也的确少有机会交心详谈。

    但此事一出，再想到她时，就意识到她所拥有的不仅仅是幸运这么简单。精通医药，妙手仁心。以女子之身打理家业，做到御药供奉，还同御药房的制药师们一起，制成灵药。

    就是偶尔感到失落。

    皇帝捕捉到她眼底的怅惘，脱口而出：“不差。”

    皇帝长眉一挑，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语气渐渐危险起来：“那就……让你更喜欢一点。”

    他肯定是不希望她将大部分心神都放在御药房, 但他有言在先, 也不会横加干涉。

    她心想，这不是不伦不类吗？

    床幔渐渐垂了下来，只能听到隐约的一些声响。

    许长安得知此事，轻轻摇头：“青囊是出自医药典籍，怎么能叫娘娘药？”

    她做过男子，也做过女子，拥有过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自然更明白女子的不易。

    许长安不答，只低头抱住了他的腰：“不笑什么，就是突然好喜欢你。”

    圣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先前她身份低微，只能顾好自己。现在站得高了一点，她也想做得更多一些。

    他反握住她的手，异常诚恳：“长安，你不比任何人差。”他试着用事实来佐证自己的话：“你把金药堂打理得很好，又在时疫期间，有大义举，还做到御药供奉，已经强过这世上不少男子了。”

    皇帝心神微震：“长安……”

    青囊方与青囊丸的公开，让人们对湘城许家以及这位皇后娘娘，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笑了一笑：“我曾经也不止一次问我自己，真的比男子差吗？”

    虽然没能招他入赘，但他现在确实不干涉她的行为，也算是个听话的夫君了。

    皇帝心想，还好，没彻底忽略他。他眼神略动了一动，故意轻哼了一声：“也没有不开心。”

    皇帝沉默良久，伸臂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嗯”了一声，又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长安，我们是夫妻。”

    皇帝神色微顿, 郑重表态：“你放心, 我答应过你, 不会阻止。”

    许长安轻笑，拉过他的手，低头摩挲他的手指, 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不会阻止啊，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因此而不开心。”

    许长安笑一笑，继续说道：“我曾经遗憾自己不是男子，可我现在更想为女子做点什么。”

    到秋天，时疫高发，青囊方和青囊丸派上大用场。往年会蔓延数月的疫症很快制止。开始有人称这青囊丸为“娘娘药”。

    他的最后一句话，说的缓慢而郑重。

    时隔数年，许长安已能平静地回忆那段旧事。可能时过境迁，心境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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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当男子养大，有记忆开始，就在学医认药了。如果我是男子，那么我顺顺当当继承金药堂。可因为我是女子，平白生出许多波折来……”

    被她亲了一下，皇帝正要亲回去，却见她眉眼弯弯，笑得脸颊红彤彤的，不禁出声询问：“笑什么？”

    “我算是幸运，能自小学医，有不输于男儿的志向，也能一直学下去。可这世上，像我这般幸运的，又能有几人呢？”许长安幽幽叹息，一双眼睛却越发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