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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珩顿了一下，故作坦然又暗藏私心地说：“那…… 要到几点啊，我还有很多作业没写，其实可以等你。”

    他怀揣着不可告人的青春心事，不想被谢樟看出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脸都要埋到碗里面去了。

    沈珩没反应过来，先 “啊？” 了一声，又 “哦” 了一声，才说：“好。”

    他成了青涩无措的笨蛋，忍不住想跟谢樟说话，却又想不起合适的话题，脑袋里翻来覆去地琢磨怎么开口合适又自然，反倒是被谢樟抢了先。

    他忍不住去偷偷看谢樟，然后在心里偷偷开心。

    谢樟被他这种老实取悦了，于是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又说：“不客气，还有，一会儿我要出去一下，你别等我了，自己早点睡。”

    谢樟看着沈珩，不由得笑了。

    谢樟看沈珩一副局促的样子，就说：“算了，我让人给你买过来，腰围多少？”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好的一件事。

    沈珩在心里绝望地捶自己，恨不能按一个倒退键，把自己这丢人的话收回来，整个人尴尬得简直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去藏起来。

    他这是说了什么啊啊啊啊！

    他欣慰地想，以前也没发现这孩子粘人，这总算是和自己熟了。

    谢樟答应回来陪他，谢樟对他这么好，谢樟……

    只是和谢樟坐在一起吃饭这样的小事就足够让他心满意足。

    谢樟是无心的玩笑话，可沈珩心里有鬼，生怕自己表现出什么和平时的异样，一紧张，张口胡说八道：“不是，我害怕。”

    谢樟：“……”

    沈珩到底是自己网购了一条泳裤，最保守的款式，最低调的颜色，然后偷偷把谢樟买给他地那条收进了自己柜子的暗格里，还十分精心地用防潮纸包裹好了。

    谢樟还要给他买泳裤？！

    但是他是要去柳棠那里拿手机，少不得要哄小豆芽儿睡了再走，只好说：“我尽量早点回来。”

    能怎么办呢，小豆芽儿是要哄，然而沈珩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半大孩子，他既然把人留下了，就对这个孩子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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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头望着沈珩，逗他说：“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粘我啊。”

    然而谢樟却说：“好，我十点之前赶回来。”

    总归不是讨厌他的吧。

    谢樟只穿了一条泳裤，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气里，从泳池里带上来的水珠从肩颈位置开始滑落，在胸腹间一滚，隐匿进腰间的泳裤布料里。他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腰很薄，只有一层浅浅的肌肉覆在上面，不太像是常年健身的人，家里那个设备齐全的健身房估计是个摆设。

    比起沈珩的谨慎斟酌，谢樟就显得相当随意了：“之前给你约的那个游泳教练，从下周开始到家里来给你上课。”

    这下耳尖上的温度蔓延到脸颊了，沈珩强自镇定，撑着一张快要冒烟的脸报了自己的腰围，又没忍住笑了一下，对谢樟说：“谢谢哥。”

    也不知道吃个饭还走什么神呢，谢樟好笑地提醒他：“有泳裤吗？”

    像是燥热夏日淋下来的一场清凉的雨，像是白开水里融进去的一勺蜜，像是层层乌云中照出来的一束光，像是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沈珩：“……”

    谢樟应该是很会游泳，姿势相当优美标准地在泳池里游了两下，看见沈珩过来了，就撑着泳池沿爬上来，用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走到沈珩身边：“等一会儿吧，教练在换衣服。”

    两个人一个怀着对未成年青少年的强烈责任感，一个怀着对刚确定心意心上人的懵懂悸动，相当不在一个频道地吃完了这顿饭。

    第一节 课定在周末下午。

    沈珩一个旱鸭子，哪里来的泳裤这种装备，但是 “泳裤” 这种正经东西从谢樟嘴里说出来不知道怎么就听上去相当不正经了，沈珩耳尖发烫，低着脑袋诚实地说：“没有，我，我一会儿网上下单买。”

    天气很好，室外光线充足，天空是难得一见的明亮蓝色，沈珩换好了泳裤，披着个大浴巾过去泳池，意外地看到了泡在水里的谢樟。

    沈珩嘴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他低垂着头，感觉心尖都有些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