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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哎哟，不用。”程野说，显得他多娇嫩一样。

    （五）

    晚点细修一下昂～

    “啊。”程野抬眼看他，嘴里炒面还没嚼完。

    程野也不是非开不可，更何况是室友，也不愿为这种小事产生矛盾。只是今夜他身穿一件单薄的套头卫衣，莫名感到一丝凉意，搓了搓胳膊，犯懒地拿过椅背上的校服外套穿上。

    他心怀鬼胎一个早上，上午最后一节课，趴过去和同坐在前桌悄声说：

    “不是。”

    顾昭也看着他，带着一种尽力克制的执拗，又重复了一遍，说：“我只给你带过。”

    程野偷偷瞄了一眼，前桌果然看傻了，他心里窃喜，也懒得管他了，拉着顾昭去吃上次他买的炒面。

    “顾昭。”

    “中午我能叫顾昭和我一起吃饭，赌不赌。”

    “你怎么——”

    上课不准带手机，程野没法和顾昭串通，一下课就奔食堂守株待兔了。

    顾昭已经对着墙上的挂壁空调开始按，然而那台笨重的老式机器反应全无，像是在冬眠。

    前桌显然是不信，切了一声说谁还没两个蛋呢。你一嘴我一句的，眼看又要闹起来，好在老师巡逻过来了，两人立刻消停下来，乖乖站回原位，听着讲台上顾昭的演讲。

    “哦，没有夜生活。”前桌有意曲解，妄下定论：“我知道了，他是机器人。”

    “说错了吧，是不近人情吧。”前桌煞有介事道：“你不知道，之前有胆大的当面和他要微信，他直接说自己不用微信。我靠，真不懂怜香惜玉，活该单身。”

    那一年S市的夏天特别热，冬天也出奇得冷，年底甚至久违地下起了雪。

    顾昭愣了一下， 定定地看着他，像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自己。他记得上周由此中午要开会，他偶尔提早来食堂拿饭，看到程野都是和一大票人一起吃饭。

    “等你呢。”

    他一高兴就犯浑了，什么都往外说。

    晚上，程野撑着头坐在书桌前做题，他身旁早就写完作业的顾昭戴着耳机，在练英语听力。宿舍里没开空调，顾昭长得白细，看着金贵，实则体温很高，夏天有时候一回来，要直接开到二十度。冬天便没有开空调的习惯与必要。

    前桌从没听说顾昭和谁关系好过，愿意搭理过谁，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眼神像在说你俩实力悬殊太大，估计他的友好都是你的脑补，人家压根没把你放眼里。“对你怎么好，和你促膝长谈国富论还是重力加速度，共剪西窗烛？”

    刷了卡，等菜的时候程野懒惰地靠在台边，发觉顾昭的耳廓又红着，后脖子似乎也淡淡地发红，似乎天一热顾昭的皮肤就很容易红，证明他是有温度的，并不是前桌形容的那种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十几秒后，顾昭转过头和他面面相觑，“好像坏了。”

    程野自信地伸出一只手：“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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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顾昭看了过去，说。

    看到顾昭的身影的时候，他几乎是蹦蹦跳跳地找了过去。

    程野想了想，说：“至少对我挺好的。”

    他最近开始逐渐正视程野了，程野就大大咧咧地笑说：“没事，放学请你吃烤肠。”

    程野心说人家单身不也挺好的。“不是吧，我就有他微信。”想到什么，又说，“而且我怎么感觉顾昭人挺好的。”

    前桌恶狠狠地伸出一根手指：“赌一根烤肠！”

    程野并没有留意到，身旁的顾昭看了他一眼，随后拿下耳机站起来，从抽屉里找出了空调遥控器。

    老师没在附近，程野直接给了他一脚，随后斜着过去，炫耀一样，有理有据告诉他：

    这回程野赞同地点点头，“长得也像，斧凿刀削的。诶，这成语是这么说吧？”

    “顾昭给我带饭，上周第一次见还给我买夜宵，二食堂的招牌炒面，加了两个蛋呢。”

    两人面对面坐在冷清的食堂，把炒面吃得热闹。程野没注意到自己提到和后桌的赌约时，顾昭眼里暗了暗，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我三你二，我说你人很好啊，是那种从自习室回来会主动问室友需不需要带完饭的好，说到一半，毫无征兆地被顾昭打断了。

    他知道顾昭平时都是等几乎没人了才来，拉着骂骂咧咧地前桌一直等到最后一刻。

    程野知道前桌在暗处看，哥俩好地虚搂住顾昭，“请你吃饭，感谢你上周帮我买饭。”

    但这件事在程野心里始终没过去，他也说不清是和谁杠上了，非要证明程野没他们想的那么冷酷无情。

    “成交。”

    顾昭下意识想说不用，你上次已经把强迫地把钱还我了。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和程野一起往窗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