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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去死，来得及么？

    顾银盼凑过来，她见过这个，但是没用过。

    是复式的格局，楼上本来也可以隔出两间房来，但是上一任主人没有那么做，所以楼上的两间房是联通的，成了一间非常大的房间。

    “稍微养养是多久？”

    顾银盼上去之后打开门，便被里面扑面而来的灰尘呛了一下——这个房间看上去有一年没有被打开了。

    她刚才没来得及去楼上，但其实她一进门就看上楼上的房间了。

    唐九容：“……”

    她很想找个什么地方靠一下或者坐一下，不过这个房间实在脏到就算是她也没办法凑活的程度，于是她只好跟根柱子似的杵在房间里，看着蹲在地上进行垃圾分类的顾银盼。

    唐九容望着顾银盼，虽然仍然面无表情，眼中仿佛有一丝诚恳：“你真的要睡这么？打扫起来估计是个大工程呢。”

    试试的结果是又下单了一份肥牛饭和泰式咖喱，同时唐九容给自己点了个卤肉饭。

    唐九容道：“那你们这个体系还不如电视剧里的那种神话和哈利波特的魔法啊。”

    随后目之所及，是一片朦胧的像是笼罩在灰色轻纱中的废墟，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大约能够看到一些高低错落的物品，伴随着飞扬的灰尘展示在她的面前，像是某种尘封许久的零落的浪漫。

    “一两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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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不住对唐九容说：“你真的能算是个人类女性么。”

    唐九容：“……”

    唐九容左右手各拿了一个塑料瓶子，却觉得自己手上拿着的好像是千斤重量，是她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她听见顾银盼阴测测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和，我，一，起，打，扫。”

    冰箱里已经没有牛排，唐九容打开外卖APP，说：“我给你点个外卖，你想吃什么？”

    做妖怪不错，还能返老还童。

    唐九容跟在后面，打开了房间的点灯。

    唐九容的脚还没有迈出去第一步，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是当时她打开厕所门的时候，所感受到过的痛感。

    唐九容道：“哦。”

    她顿了一下，又说：“那你都八百岁往上了啊？”

    时间坐标上的不同观感令唐九容很难对顾银盼的想法感同身受，于是她也没有太做纠缠，只问：“还饿么？”

    她是在没办法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能有这样事不关己的从容，无论怎么想，里面的这些垃圾都绝对是她自己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于是她想，那就试试，只是试试而已，并不是因为她还想吃。

    现在的灯光令整个房间的乱象暴露在顾银盼眼前，零落的浪漫变成了散发霉味的垃圾堆，里面有旧书，旧灯泡，旧热水壶，甚至还有些旧的零食包装纸和饮料罐头。

    点完外卖，唐九容说：“以后你睡哪呢，得给你收拾个屋子出来。”

    顾银盼鼻子发痒，打了三个喷嚏。

    唐九容挠了挠头，往里面瞄了一眼，嫌弃道：“里面会不会有蟑螂啊？”

    顾银盼说：“我去楼上看看。”

    顾银盼头也不抬道：“没有这种法术。”

    第5章 虚耗

    她倒退几步，靠在栏杆上，说：“那你打扫，我就下去了。”

    她扫视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看着那小胳膊小腿，感慨不已。

    顾银盼小小的身影瘦弱的像是跟芦苇，就算是唐九容，看了也心有不忍，有种自己在使用童工的错觉，半晌，道：“你不会那种瞬间把所有东西整理好的法术么？”

    唐九容觉得对方的年纪应该不止八百岁。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

    顾银盼的内心有点复杂。

    顾银盼说：“不饿了。”然而喉头滚动，又咽了口口水。

    这么一会儿功夫，唐九容很自然地接受了顾银盼的存在，并且开始为接下来的相处做起规划了。

    身体上的饱腹感让顾银盼的身心松弛，于是她说：“我可是很厉害的，虽然现在有一点小问题，不过只要稍微养养就行。”